信廖扶伤的,他看了对方一眼:“你进去好好看看。”
“是。”
廖扶伤躬身应声,报了姓名才推门进去,却是刚走了一步就被枕头打了出来:“我说过了,张唯贤不来谁都别想给我诊脉!”
殷稷的脸又黑了:“你喝了什么迷魂汤?廖扶伤哪里比不上张唯贤?”
“我不管,他不来我不看!”
“你!”
殷稷被气得浑身哆嗦,捂着心口几乎要喘不上气来,廖扶伤连忙扶住他,给他按压穴道顺气。
殷稷缓了好一会儿才又拍了一下桌子,声势骇人:“张唯贤死哪里去了?不顾圣命,他有几个脑袋!”
张唯贤一进门就听见了这句话,来不及惊喜事态完全按照自己的设想在发展,先哆嗦着开口请罪:“皇上恕罪,臣张唯贤……”
“别废话,滚进去看诊!”
“是,是是是。”
他没敢多言,连忙敲门进了内室。
谢蕴靠坐在床头,她显然是被皇帝的怀疑逼到了绝境,看见张唯贤时眼睛很明显的亮了一下:“你终于来了,我都说了我身中剧毒,他们就是不信,你快去告诉他们,说他们诊错了。”
张唯贤捋了捋自己的八字山羊胡,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,谢蕴有些恼怒:“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?还不快去!”
张唯贤笑起来,一改之前在门外被殷稷吓得站都站不稳的样子,眼神阴鸷森冷,宛如毒蛇:“本官自然会去的,只是姑姑猜一猜,本官会和皇上说什么?”
“你能说什么?自然是……”
谢蕴下意识开口,说到一半仿佛是察觉到了张唯贤的不对劲,嘴边的话便噎住了,她惊疑不定起来:“你什么意思?”
张唯贤往前一步,大半张脸却仍旧隐在烛火的阴影中,衬得他越发阴森莫测:“姑姑之前不是说过吗?要解决你这样的麻烦,其实有两个法子……”
谢蕴的脸色彻底变了:“所以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?什么求我替你美言都是假的?我要去告诉皇上!”
她起身就要走,却被张唯贤的怪笑拦住了脚步:“告诉皇上?谢蕴姑姑,你现在说的话还有人信吗?”
他弹了弹衣摆,忽然拔高音调道:“姑姑,这么做是欺君啊……不可,万万不可!”
在谢蕴惊恐的眼神里,他冷笑一声:“谢蕴姑姑,告诉你句实话吧,其实你真的中毒了,还是我下的,但就是没人能看出来,你说可笑不可笑?这就是你的命……你就老老实实地在这宫里腐烂吧。”
他猖狂一笑,转身就走。
“你这副嘴脸,真是和我预想的一模一样。”
谢蕴冷静的近乎诡异的声音忽然自背后响起,张唯贤脚步瞬间顿住。
别让我说第二遍
他扭头看过去,就见谢蕴正平静得不可思议,刚才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慌乱和恐惧,此时像是风吹过一般毫无痕迹。
他心脏狠狠跳了两下,警惕地后退了一步:“这种时候和我耍心机是没有用的,你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。”
谢蕴摸了下肩膀,她不知道刚才张唯贤那句给她下毒有几分真几分假,但现在也并不关心,如同张唯贤所说,那么多太医都没能看出来,她已经无路可走,可——
“我不需要别的路走,这就是我要的结果,张院正,在我最需要棋子的时候你送上门来,真是多谢你了。”
张唯贤心跳的越发混乱,明明自己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个人,可不知道为什么,面对这样的谢蕴他却有种很不好的预感,但他仍旧咬牙硬撑:“你就是嘴硬而已,我就不信你还有别的活路。”
“嘴硬?”
谢蕴笑了一声,眼神有一瞬间的晦涩,“我想证明自己中毒很简单……”
她抬手撕掉了肩膀的衣裳,将那点已经扩散到拳头大小的古怪伤痕露了出来:“张太医,吓人吗?”
张唯贤猛地后退了一步,饶是他身为太医见惯了各式各样的伤痕,可谢蕴身上的这种却还是看得他几欲作呕,这根本不该是长在人身上的伤痕。
不,说是伤痕都抬举了,那根本就是一层薄膜包裹了一瘫烂肉。
“你,你怎么会这样?”
这样的伤放在谁面前,都不敢说她没事,他费尽心思设的这个让谢蕴众叛亲离的局不攻自破。
原来谢蕴真的有办法自证清白,到时候皇上要是信了她的话,那他这个罪魁祸首……
他“砰”的一声跪在了地上:“谢蕴姑姑,饶命,饶了我吧,我一时鬼迷心窍,我不该这么缺德,我……”
谢蕴没有理会他,慢条斯理地将伤处重新裹了起来,这才看了张唯贤一眼,然后抬腿狠狠踹了他一脚。
张唯贤却不恼反喜,摔倒在地后立刻便起身又迎了上来:“姑姑再给我一脚,踹倒你解气为止,只要你不告诉皇上……”
“我不会告诉他的。”
谢蕴如他所言又踹了一脚,这次脚底却并未挪开,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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