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二种理应是王提子,毒性霸道,有附生之效,可助血肉速生,为垂死者续命,只是药效不可止,中毒者必会内脏涨裂而死。”
这死法也甚是凄惨,谢蕴指尖发凉,不自觉抓住了殷稷的手,好一会儿才看向唐停:“所以我的呕血是……”
“一边速生,一边焚毁,所以你至今还活着,但这两种毒也快分出胜负了。”
唐停说着看了眼谢蕴的下颚,那些伤痕就是证据。
谢蕴合了下眼睛,世上奇毒寥寥无几,竟被她碰上两个:“姑娘既然知道的……这般清楚,可能解?”
唐停摇摇头,语气十分冷酷:“此毒无解。”
谢蕴并不失望:“我想姑娘来……理应不是为了耍我……”
唐停这才收敛了神色:“是,师父的手札里记载了一个法子,所以我打算为你去一趟北地,去寻最后一味奇毒。”
“北地?”
“是,这两种毒都生在滇南,理应惧寒,克星就在北地。”
谢蕴没再言语,只是默默算了算北地的路程。
一个瓷瓶忽然被塞进了她手里:“这是我炼制的药丸子,每日吃一粒,能让你好过一些,我会赶在你吃完前回来,若是没能来得及……”
她拍了拍谢蕴的手:“谢姑娘,你就为自己选块风水宝地吧。”
睡觉怎么还扒拉人
谢蕴紧紧抓着手里的瓷瓶,感激无以言表,她对唐停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,对方却能为她这般涉险。
“唐姑娘……”
“打住!”
唐停似是意识到她要说什么,连忙抬了抬手,“不用感激我,我也不是白做的,有要求。”
“请讲。”
“你之前说,皇帝会收拾萧家,我姑且信你,但需要一个信物,万一你没能活下来,皇帝也没做到,我总得有个东西去和皇帝讨你欠下的债。”
她将手伸到了谢蕴面前,知道对方看不见,便轻轻晃了晃,指尖带起来的风清晰地扑到了谢蕴脸上。
谢蕴微微一顿,她并不意外唐停索要报酬,可是她和殷稷的事虽然当初传得沸沸扬扬,却都是仇怨,唐停怎么会如此肯定,她的东西殷稷会认?
“我之前一直觉得……你知道很多我们的事……”
虽然看不见,可谢蕴抬起脸来直面唐停的时候,一股压迫力还是悄然落在她肩头。
“唐姑娘……你是谁?”
唐停一怔,神情竟有片刻的恍惚,她是谁?
在这里呆得太久,她也快忘了自己是谁了。
她没再言语,随手拽过她手里攥着的簪子,转身就走,等出了车门才有声音远远地飘过来:“无根之人而已。”
无根之人?
谢蕴有些听不明白,却顾不上多想:“解药……他们还晕着……”
唐停却再没有回答,只有一股略有些刺鼻的味道随风飘过来,外头很快响起此起彼伏的呻吟声,那些昏睡过去的暗吏们陆陆续续都醒了过来。
谢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,侧耳听着殷稷的动静,他似乎还在睡。
她有些不安,摸索着探了探他颈侧的脉搏,结实有力,并无异常,她这才定住了神。
薛京匆匆赶了过来:“皇上?姑姑?你们……”
“无事。”
谢蕴答应了一声,听见外头薛京很明显地松了口气。
他实在是不容易,既怕刚才的事是冲着殷稷来的,让主子出事,又怕是冲着谢蕴来的,把主子的人弄丢了。
好在他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。
“是我失职,姑姑放心,再不会发生这种事。”
谢蕴应了一声,说了句殷稷还在睡。
薛京会意的没再言语,但外头的脚步声却有些嘈杂,应当是加强了戒备,谢蕴没有理会,摸索着唐停留下来的药瓶子,思绪有些飘。
她还有些不真实感,虽然唐停的药还没有找到,但她真的有救了吗?
她这幅样子真的还能救吗……
她心神有些乱,冷不丁一只胳膊伸过来,揽住她的腰,动作十分熟练地将她扒拉了过去。
温热的体温扑面而来,呼得谢蕴脑子一懵,再回神的时候,已经被殷稷完完全全的禁锢在了怀里,两人之间半分缝隙也无。
刚才的愁绪被抛在了脑后,她满心都是茫然,殷稷睡觉什么时候多了个扒拉人的毛病?
她被这怀抱禁锢的有些热,想挣脱又挣脱不开,倒是闹出了一头汗,她有些无奈,正要攒一攒力气再试一次,却忽然察觉到哪里不对劲,这情形是不是有些熟悉?
给殷稷侍寝的那些日子,她曾无数次在醒来时发现自己挤在殷稷怀里,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在梦中钻进去的,现在才知道,罪魁祸首并不是她。
“你这个人……”
她好气又好笑,摸索着捏了捏殷稷的下巴,指尖却又不自觉下滑,落在他心口。
殷稷旧伤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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