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军的话,却只剩了愤怒和仇恨:“京都司叛乱,你们还有脸叫!就该把你们扔出去,让你们死在外头。”
伤兵们还不知道外头的消息,本就伤重难忍,现在又听见这种话,瞬间气血翻涌,张嘴就和禁军们争论起来。
眼看就要爆发冲突,蒙着脸正在熬药的太医匆匆赶了过来:“干什么干什么?你们想对伤兵动手吗?放下人赶紧走!”
右校尉哼了一声,嫌恶地瞥了伤兵一眼,转身就走,其余季军也纷纷放下受伤的守城军,跟在他身后走了。
偌大一处北衙,只剩了一群没有自保能力的伤员,和这群守城军。
太医上前来为他们查看伤口,那守城军看了一眼周遭:“这北衙真是个好地方,离后宫这么近……翻过那道墙就是了吧?”
太医手一顿,没好气地瞥了对方一眼:“不该打听的少打听,后宫是你能问的吗?”
那守城军笑了笑,低垂下眼睛:“我是不该问,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……”
他反手摸向腰后,悄悄抽出了一把锋利的短刀。
技高一筹
“报!”
清明司暗吏飞奔而来,冲进了乾元宫,“京都司叛乱,守城军伤亡惨重。”
殷稷的读书声戛然而止,他将手中的《游记》折了一张书角,这才放下,起身走了出去:“你说京都司?”
“是!”
暗吏条理清晰,“守城军残存人马来禀报的消息,司正正护送守城都尉来面圣,伤兵也被送去了北衙。”
“其他守城军呢?”
“在宫门处修整。”
两人声音都不曾刻意压低,说话声十分清晰地传到了谢蕴耳朵里,她不自觉坐直了身体,她最近毒发得有些厉害,又出于对殷稷的信任,并没有过多探听外头的布局,现在听见两人开口,心里才生出几分不安来。
“皇上?”
她低低唤了一声,殷稷立刻抬脚走了进来,片刻后暗吏也跟着进了内殿。
“守城军即便受伤,无力继续驻守,也该回兵马司修整,为何会直奔皇宫而来?”
暗吏似是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,闻言有些语塞,殷稷语调却微微一扬:“你觉得有古怪?”
“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。”
殷稷还想再说点什么,却忽然有厮杀声传过来,虽然距离有些远,可这种时候任何一点风吹草动,都足以让人胆战心惊。
暗吏迅速退出去看了一眼,再回来的时候脸色变了:“皇上,好像是宫门那边。”
殷稷声音一沉:“所以说,真正有问题的其实是城门军。”
暗吏想起刚才禀报的薛京正带着守城都尉往乾元宫来,心下一惊,若是薛京毫无防备之下被人偷袭……
他一抱拳:“小人这就去找司正!”
可话音刚落,外殿就是一声巨响。
……
混乱发生的猝不及防,整座午门的禁军似乎都懵了,直到本该在门外的城门军冲进来了不少人,他们才慌忙回神,试图去关城门。
萧敕大笑着自守城军身后露出脸来,他从没想过竟然连守城军都是靖安侯的人,当时自藏身处出来,看见街上那么多京都司和守城兵,他还以为自己被骗了,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要战死的准备。
却没想到下一瞬形势就变了,那些朝着他冲杀而来的京都司兵士,毫无防备地被身边的守城军手起刀落砍掉了头颅。
踏着那一地的尸体走到宫门前的时候,他还有些不真实感,这就到宫门口了?昨天他还走投无路,今天竟然就要成事了?
他止不住地恍惚,直到看见靖安侯的亲信带走了薛京,那些边境军的精锐也假扮伤兵混进了北衙,他有些恍惚的心情才落了地,大事将成的激动沿着血液游走全身,让他控制不住的战栗。
可与此同时他也决定了另一件事,靖安侯不能留。
这人心思太深,留下必定是个后患。
但这话他现在不会说,他要榨干净这个人的最后一丝价值。
“萧敕!你竟然真的敢谋反!”
右校尉忍不住怒吼一声,换来的却是萧敕的一声嘲讽:“谋反?我萧家只是在清理门户,殷稷为政不仁,残暴无道,忘恩负义,若是不除他,大周将永无宁日!”
他爬上马车,高呼一声:“给我冲进去,杀了狗皇帝,扶持赵王登基,你们就是从龙之功,从此以后封妻荫子,平步青云!”
守城军被他所说的未来激得红了眼睛,纷纷高喝一声。
“乱臣贼子!”
午门禁军统领怒骂一声,带领手下将士奋勇拼杀,死死将宫门闭合。
萧敕冷笑一声:“不知死活!禁军除了御前一支,早就都养废了,想靠他们抵挡守城军?你们简直是白日做梦!”
他抬手重重挥下:“给我杀进去!”
守城军一声高喝,抬来攻城木,狠狠撞向宫门。
眼看着那扇象征着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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