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蔡添喜来送茶,听见这话连忙附和一句:“付姑娘说得有理,就是这么回事。”
“我不是为了这些琐事烦心,是已经不想再等了。”
殷稷又将谢蕴的手拽了下来,一下下摩挲,“北上伐蛮的事,今天就要出个决断。”
这种事的确宜早不宜迟,一旦等所谓的北周成了气候,再想剿灭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。
至于朝臣说的以和为贵,就此放过北周的谋划,则完全行不通,殷稷放过北周,北周却不会放过殷稷,内情不足为外人道,结果倒是十分清晰明了,必定是不死不休。
“想来大人们只是为民着想,才会反对伐蛮,若能晓以大义,言明利弊,想来他们不会多加阻挠。”
谢蕴安抚了一句,正要让人传午膳进来,就瞧见殷稷另一只手竟然包扎了起来。
“怎么伤着了?”
她不知道伤在何处,也不敢用力,只好抓着他的手腕将那只手拎了起来,“能拆开吗?伤成了什么样子?”
“不妨事,”
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,殷稷还动了动指尖,“一点皮肉伤而已,太医就爱小题大做,才会包成这样,不理会过两天也就好了。”
“当真?”
谢蕴很是怀疑,打从看见殷稷对刺客的态度之后,谢蕴对他的话很难相信了,犹豫片刻还是看向了蔡添喜。
蔡添喜老脸一苦,他肯定是不能拆穿皇帝的,可又想请这位付姑娘劝一劝,皇上这么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可不行,他斟酌着该怎么开口,冷不丁殷稷的声音先响了起来。
“当真不用在意,蔡添喜早上盛粥的时候没端好碗,这才烫了一下,能有什么事儿?”
蔡添喜一呆,满脸都写着不敢置信,这就是所谓的人在家中坐,祸从天上来?
“皇上,老奴什么时……”
“朕知道你一心为朕,肯定不是有意的,朕只是和她说一声,旁处不会声张的,你放心就是。”
蔡添喜:“……”
我是不是还得谢谢您啊?!
他一时顾不得尊卑,抬眼就朝殷稷看了过去,但殷稷并没有给他对视的机会,他咳了一声扭开了头,手还挥了挥:“你也累了,放你半天假,回去歇着吧。”
“……老奴谢主隆恩。”
他转身退了出去,谢蕴目送他走远,茫然地眨了两下眼睛,是她的错觉吗?怎么觉得刚才蔡添喜的那句谢恩里,满是咬牙切齿的味道?
皇帝好这一口
“别看他了,”
殷稷捧着谢蕴的脸,催促着她将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,“你可找到人了?”
“不曾,唐姑娘的行踪素来莫测,估摸着是去哪个村子里义诊了,我留了封信给她,如今只能希望她看见后,愿意进宫来见我。”
“架子这么大?你亲自去请都不来?”
殷稷有点不痛快,谢蕴听出来了,有些哭笑不得,“人家可是神医,有些脾气也正常,再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,我本就应当对她敬重一些。”
殷稷没了言语,但看神情,似是仍旧觉得谢蕴委屈了。
“对了,”谢蕴提起井若云,顺带岔开了话题,“她请我替她给你捎句话,她说两年前骗你的事很抱歉……她当年做什么了?”
“不过是就是欺骗,和现在迎春殿里的人没什么区别。”
这么简单?
谢蕴垂眼看着他的眼睛,殷稷倒是不闪不避,没有丝毫心虚。
在确认谢蕴活着的那一刻起,那三年里发生的事情就都烟消云散了,不管是迎春殿别有用心的接近和欺骗;还是他午夜梦回想起故人时的痛苦颤抖;亦或是需要剧痛才能提醒他还活着的麻木,都已经无关紧要了。
他只想珍惜当下。
谢蕴看出了他的认真和神情,不自觉被那双眼睛吸了进去,回神的时候,嘴唇几乎要亲吻上去,可周遭还有宫人候着呢,她慌忙后退一步躲开了。
殷稷一呆,猛地抓住了她的手,完全没想过甜头都快到手了,竟然还能飞了。
“你干什么去?”
“该用午膳了。”
说话间,已经有宫人提着食盒鱼贯而入,太医和内侍一一试过才将东西送到御前来。
打从殷稷胃口恢复了一些之后,御膳房便多了十二分的用心,那一道道御膳色味俱佳,瞧着让人垂涎欲滴,殷稷却一脸的苦大仇深。
怎么就赶到了这时候。
“快松手,你该用膳了。”
殷稷瞥了眼自己的手,挣扎片刻后忽然开口:“我这手虽然伤的不重,可用膳还是有些费力,今天怕是要劳烦你了”
谢蕴:“……”
她看了一眼殷稷被包起来的手,又来来回回,仔仔细细打量了好几眼,然后十分确定肯定以及一定那是一只左手。
“皇帝陛下,您伤的不是右手。”
殷稷面不改色心不跳:“我是个左撇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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