虑,可当下并没有解决的办法,只得先将顾虑压下,转而提起祁砚:“他昨日与我说了几句话,很是奇怪,我怀疑他知道些什么。”
殷稷对此并不意外,他早就察觉到了祁砚对谢蕴的在意。
“他不敢异动,放心就是。”
他说放心,谢蕴自然相信,便将这茬暂时放下,正要让人传膳,玉春就说尚宫局的女使来了,这是来送殷稷秋日的衣裳的,他已经几年没有添置新衣了,穿的都是她做的那些袍子,这次还是她搬过来后做主让尚服局置办的。
“趁着有时间,皇上试试吧。”
殷稷这些年瘦了许多,尚服局那边存的尺寸怕是要不准了。
她既然开口,殷稷自然无有不从,伸着胳膊摆出了一副任由摆弄的姿态来,谢蕴一笑,抬手就要去拿衣裳,却瞧见女使们身上竟颇有些狼狈。
“这是怎么了?有人在尚宫局闹事?”
“是萧嫔娘娘,”女使委屈的低下了头,“今天是往各宫送秋装的日子,都是一样的东西,昭阳殿那边却很不满意,将东西退了回来要尚服局重做,尚宫说眼下伐蛮在即,宫中一切节俭,重做是不行的,只能改,萧嫔娘娘就生气了。”
谢蕴有些担心,虽说上次在迎春殿遇见的时候,秀秀似乎并不畏惧萧宝宝,可到底对方是主,她是奴,而且这件事真要掰扯起来,也不能说是萧宝宝的错。
可惜的是,她现在并没有能力去护持秀秀,所以只能看向殷稷。
殷稷倒是很受用她这样的目光,可是他如今精明得很,是绝对不可能白白帮忙的。
“虽然朕很忙,但秀秀也是朕看着长大的,抽空去看看也不是不行……但是报酬得谈谈。”
谢蕴一呆,没想到殷稷会当众和她讨价还价。
眼见她一脸的不可思议,殷稷也警惕起来:“你不会想让朕做白工吧?”
这幅控诉的神情看得谢蕴有那么一瞬间真的以为自己是个吝啬鬼。
“那你想要什么?”
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大庭广众下问出来,殷稷有时候太过没脸没皮,她不能跟着丢人。
“朕要……”
谢蕴一把捂住了他的嘴:“晚上我给你研墨,就这么定了。”
殷稷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,他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,研墨就想打发了?
“唔唔唔……”
“再说话,研墨也没了。”
殷稷:“……”
他一脸憋屈地出了门,不明白自己明明想好了一肚子的条件,怎么就能一个都没说出来。
亏大发了。
因为这点不甘心,路上他脸色一直沉着,唬得宫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。
谢蕴远远坠在后头,萧宝宝对她有敌意,她不想露面去找惹麻烦,可又很好奇殷稷之前提过的,对方身上很有意思的事情是什么,所以才跟了上来。
尚宫六局还很热闹,隐约有吵闹声传过来,这像是萧宝宝会闹出来的动静,谢蕴加快了脚步,躲在上次殷稷站过的树下朝里头看了过去,可这一看却愣住了。
她果然很古怪
萧宝宝竟是在和人厮打,又抓又咬的,动作十分激烈,可即便如此也没占到上风,此时正被那人压在地上揪扯头发。
宫人和女使似是惊呆了,竟然谁都没有上前,等銮驾到跟前的时候他们才慌忙回神,上前将两人分开,谢蕴也是这时候才认出来和萧宝宝动手的人是谁,那是长秋殿里毫无存在感的林贵人。
“这怎么还动起手来了?两位主子快别打了。”
蔡添喜连忙上前搭了把手,瞧见他原本还死活不肯松手的人这才消停下来,俯身接驾。
谢蕴本以为萧宝宝吃了这么大的亏,是一定会去殷稷面前告状,撒泼耍赖要他给自己主持公道的,可没想到见礼后她竟然哑巴了似的没吭声,只抬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殷稷,眼底竟是十分明显的思念。
“怎么回事?”
殷稷却是半分都没在意她的神情,自顾自开了口,他有些不耐烦,若是谢蕴还没回宫,他是不介意宫里出点乱子让他看个热闹的,可谢蕴现在回来了,他便不想再将时间浪费在旁人身上。
听出他话里的不痛快,本就跪了一地的宫人越发压低了身体,似乎恨不得就这么把自己藏在人群里。
可林贵人和萧宝宝却藏不得,见殷稷开口询问林贵人只能回话,她极少面圣,这三年来更是头一回见他,一开口声音就因为紧张而哆嗦起来:“回,回皇上,臣妾刚才就是说了句萧嫔娘娘难伺候,她就恼了。”
谢蕴靠在了树干上,这像是萧宝宝会做的事,对方脾性素来如此的,让她松一口气的是秀秀没有掺和进去,不然为了维护宫规,殷稷也不得不责罚。
“是你先惹的事?”
殷稷显然也相信了,开口虽是询问,却也带了责备,萧宝宝眼眶一红,猛地低下了头,竟然没有如同以往那般为自己辩解,也没有指责殷稷不曾偏袒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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