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头的事却并不顺利,尤其是昭阳殿那边,宫人不是一问三不知,就是一口咬定赵嬷嬷的死和萧宝宝无关,这几天宫正司花了不少力气竟都没找到证据。
眼看着就要出发去大宁寺上香了,殷稷只得先将这件事放下,这算是谢蕴回宫后他们的第一次出游,他置办得十分仔细,连被褥都让人带上了。
“我们还要过夜?”
谢蕴很有些惊讶。
“我记得你以往是很喜欢去大宁寺的,若是喜欢那里我们就住两天。”
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,大宁寺是京城最负盛名的佛寺,她谢家又有几分乐善好施,所以几乎每个月都会去那里施粥放粮,她也时常戴了兜帽跟着去凑热闹。
有时候谢家家学的学子们也会同去,那时候她是不露面的,却能在去或者回的路上透过车窗瞧一眼在外头骑着马的少年郎。
“小公主也要去?这王家……”
“放心,他们动不了这个孩子。”
谢蕴便不再多言,跟着收拾了几件衣裳,他们毕竟只是小住,也不用带太多东西,眼见差不多了她赶紧拉住了人:“时辰差不多了,你赶紧出去吧,我去看看井姑娘收拾得怎么样了。”
殷稷只好先一步出了门,虽说不过是离京两日,但有些事情还是得交代一番。
谢蕴则敲开了偏殿的门,井若云抱着个小包袱,正捂着胸口深呼吸,看起来很慌,谢蕴有些茫然:“井姑娘这是怎么了?”
“我,我头一回去佛寺……好紧张,我会不会说错话冲撞了佛祖啊?”
谢蕴不大明白这种初到旁处的紧张,但想来和她当时要入狱和要入宫的时候差不多吧。
“无妨,佛祖不会怪罪,走吧,我们该上马车了。”
她伸了伸手,井若云一把握住,小媳妇似的跟着她出了宫,随即跟着玉春上了一辆马车,如果是以往,殷稷必定会让她上龙辇的,可大约是刺杀发生的次数太多,所以即便是想在一处,他也还是克制住了。
井若云惊叹一声:“好多人。”
殷稷难得动用大驾,数千人的仪仗浩浩荡荡,一眼望不见尽头,对头一回见这阵仗的井若云来说,震撼属实不小,谢蕴其实也很少见这阵仗,殷稷不是先皇,若非必要他很少讲究这些。
王家看来真的会有大动作。
不多时奶娘也抱了小公主来,许是知道小公主是目标,玉春直接将小公主接上了銮驾,半个时辰后銮驾浩浩荡荡出了京城。
王沿自送行的官员队伍里抬起头,远远瞄了一眼谢蕴所在的马车,有人自人群里钻出来,跟着他看了一眼:“家主,真的换目标,对那两个女人下手?”
王沿冷笑一声:“朝廷不知道,可我清楚,萧家在滇南可没少经营,这次清明司出事,大概率也和萧家有关,若能掌控他们,我王家必定如虎添翼。”
最重要的是,王惜奴的确挟制住了他,他不能逼得她拉王家入地狱,且在等等,等他知道了如何钳制萧家,就送这对母女一起上路。
皆是棋子
马车咕噜噜往前,谢蕴慢慢揉捏着小腿,他们还要上山,那路程并不轻松,她得早做准备。
冷不丁井若云的手也摸了过来,抄起一封竹简拿捏着力道给她敲腿,带着点讨好的意思。
“我给你揉……付姑娘,这寺庙可以求姻缘吗?”
“你和祁大人吗?要成亲了,这姻缘就不必求了吧?”
井若云眨了下眼睛:“好像也是。”
虽然祁砚更关注政务,对她颇有些冷淡,可那个人素来都是如此……好像也不是。
她忍不住看了眼谢蕴,虽然祁砚只见了这位付姑娘几次,但好像每次见她态度都不大一样,是错觉吗?
思索间马车在重重百姓的围观下出了城,外头的景色逐渐荒芜起来,谢蕴没了再看的兴致,便低下头继续去揉捏小腿,井若云想起了心事也没再注意外头,两人都安静下来,只剩了呼吸声和衣物摩擦的细微动静交错着在车厢里回荡。
忽的,谢蕴动作一顿,外头是不是太安静了?
她连忙打开车窗往外头去看,浩浩荡荡的仪仗已经不见了影子,她们的马车也已经偏离了去大宁寺的路,正在往一条小路上走。
她心里一凛,一把抓住了井若云的手,对方还没意识到问题,开口就要说话,却被谢蕴一把捂住了嘴:“情况不对,别吵。”
井若云惊讶得睁大了眼睛,却听话地没有言语,只顺着谢蕴的手指朝外头看了一眼,见外头空无一人之后,轻轻吞了下口水。
“付姑娘……”
“别慌,先看看情况。”
她紧紧抓着井若云的手,脸色沉下去,她不知道这辆马车是怎么当着那么多銮驾侍卫的面离开的,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,当务之急还是要留下线索,殷稷若是知道她们不见了,一定会来找她的。
“你父亲已经答应了,说路上就会动手。”
王夫人等銮驾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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