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般娴熟的认错姿态再次看得井若云目瞪口呆,她一定是疯了吧,怎么会看见这种情形?这可是皇帝啊……
她愣神间,两人已经出了门,殷稷此来没有暴露身份,一行人行踪也十分隐蔽,悄无声息地就离了祁家。
銮驾正在城外等着他们,小公主正缩在角落里,看见他们上来不但没有凑过来,反而又躲了躲。
蔡添喜还以为她是腼腆胆怯,凑过去劝了两句,小姑娘却只是摇头:“不能靠父皇太近。”
莫不是昨天皇上频繁晕厥吓到这孩子了?
蔡添喜叹了口气,也没勉强,喊了声起驾,銮驾便浩浩荡荡的进了城门,谢蕴本想问一句昨天大宁寺有没有出事,肩膀却是一重,起初她还以为殷稷只是想和她亲近,可等了许久对方都没开口,这才意识到他是睡着了,也没打扰,只抬手扶了一把,好让他靠的更安稳一些。
可这一觉殷稷却睡得很绵长,直到进了宫门都没醒,谢蕴不得喊了一声,殷稷却毫无反应。
她一滞,本能的有些不安,刚要开口却又想起之前的相思病来:“别闹了,赶紧起来。”
殷稷这才动弹了一下,声音很是含糊:“什么叫闹?旁地都是假的,可这相思成疾却是真的。”
谢蕴懒得理他,起身就下了龙辇,殷稷正要跟过去,玉春就匆匆跑了过来:“皇上,庄妃娘娘说要见您。”
掌控皇帝的底牌
谢蕴离开的脚步瞬间顿住,对于庄妃忽然被下狱这件事她也有些惊讶,忍不住侧头看了他一眼:“你要去见一见吗?”
“不去,”殷稷快走两步追了上来,却是回头看了一眼小公主,那孩子已经睡着了,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成了阶下囚,“送去长年殿,让良妃代为照看吧。”
蔡添喜连忙应了一声,抱着孩子就要走,可许是年迈体衰的缘故,手下竟然一滑,孩子眼看着就要往地上掉,谢蕴连忙帮了把手,孩子颈侧的胎记自眼前一闪而过,她瞥了一眼,隐约看出来像朵花,倒是也没在意。
“公公当心。”
“多谢姑娘。”
蔡添喜心有余悸地将孩子抱稳了一些,谢蕴目送那孩子走远,心里越发好奇:“怎么忽然想起来对庄妃下手了?什么理由?”
“需要理由吗?”
殷稷的不经心都写在了脸上,“看他们不顺眼就收拾了,哪还用特意找理由。”
归根到底就是一句话,他想,所以就做了。
谢蕴还以为他是在和自己说笑,盯着他看了两眼才确定他是认真的,虽说他有做事随性的底气,可身为帝王,是要顾全大局的。
“还是找个罪名的好,王家做了那么多事,随便哪一件拎出来都够他们抄家灭门的。”
“很麻烦……”
殷稷低声抱怨一句,看着有些不情愿,但因为谢蕴提了,所以他还是答应了下来。
“回头传宫正司的人过来一趟吧。”
可谢蕴对他的态度却并不满意,这些年朝野内外刺客横行,固然有逆贼虎视眈眈的缘故,可更根本的原因还是殷稷这幅态度,他明明有能力,却懒得去周全,以至于明明并没有错杀旁人,却成了暴君。
“唉……”
她幽幽叹了口气,停在了原地,殷稷拉了两下没能拉动她,不解地看了过来,“怎么了?”
“我是在想,”谢蕴看着他侧了下头,满脸都是若有所思,“日后我会不会成为妖妃?就是被人高喊着请君侧的那种。”
殷稷的脸色瞬间铁青:“谁敢?!”
谢蕴晃了下他的胳膊:“那日后小女子的名声,就劳烦皇上多多看顾了。”
殷稷这才回神,怔怔看她两眼,略有点委屈:“你又算计我?”
“这怎么能叫算计呢?”
谢蕴揉揉他脸颊:“小女子如今手无缚鸡之力,只能处处仰仗皇上了,怎么,皇上不愿意?”
殷稷叹了口气,他如今其实也想着要收敛一下动作,只是先前放肆久了,一时半会改不了,尤其是被人动了逆鳞的时候。
“知道了,我日后会好生看顾你的名声。”
“是我们的名声。”
殷稷喜欢“我们”两个字,那点不痛快还没来得及发作出来就散了,眼神都缱绻了起来。
玉春却有些没眼力见,很不合时宜地插了嘴:“皇上,庄妃娘娘还说了一句话,说您要是不去会后悔的,小公主的命也在她手里。”
殷稷的脸色再次阴沉下去:“她还真是活腻歪了,拿小公主来威胁朕?”
谢蕴也很惊讶,旁人不知道,可王惜奴自己难道不清楚那孩子的来历吗?
她怎么会想着拿这样一个孩子来威胁殷稷?那孩子身上,到底有什么特别?
“你疯了吗?那是个野种,你竟然想靠她要挟皇帝?”
王夫人崩溃大吼,眼底满是懊恼,她也是疯了,竟然会相信王惜奴的话,说什么皇帝不会因为秽乱宫闱的事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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