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翻了翻自己的包裹,果然找出来一封厚厚的信来,却是连封口都没开。
谢蕴忍不住叹气:“你到底在忙什么?把自己折腾成这样。”
唐停打了个呵欠,似是还有些困倦,一边拆信一边摇头:“也没做什么,就是有点缺钱,前阵子就做回了老本行。”
谢蕴动作一顿,唐停的老本行……响马?
不对,她单枪匹马的,最多只能算是劫匪。
“你劫了什么人?京城脚下,清明司可不是吃素的。”
唐停已经领教过了,虽说那些人追不上她,可她也一直没把人彻底甩开,声名远扬的清明司,是有两把刷子在身上的,甚至就在她追銮驾的路上,对方还提前做了埋伏,险些堵住了她,好在她遇见了来找人的内卫,当即将麻烦丢了出去。
谢蕴听完颇有些哭笑不得,清明司是殷稷一手创建的,内卫也是,唐停是怎么想的,竟然让他们对上了。
“放心吧,清明司没对我下杀手,那几个内卫应该也不会有事。”
谢蕴揉了下额角,她担心的可不只是内卫,也有清明司,这些可都是殷稷的人,伤了哪个都不好,可她身在銮驾鞭长莫及,只能希望内卫能及时认出清明司,不要两败俱伤。
“他是回千门关了。”
唐停随手将信收起来,信封却递给了谢蕴。
“什么?”
谢蕴有些茫然,接过来一看才发现里头一摞银票,想来是谢济留给唐停的。
“你不是缺钱吗?不要?”
“无功不受禄,”唐停抻了个懒腰,很是义正严词,“我有手有脚的,可以自己去抢。”
谢蕴一噎,她难道不知道劫掠是犯罪吗?
可对方毕竟是响马出身,她也没有必要和她掰扯律法,只是又将银票放了回去:“这是兄长的东西,你若是不想要,还是当面还他吧。”
唐停皱了皱眉,似是有些不情愿,可还是应了下来。
外头响起嘈杂声,不多时玉春在外头敲了下车窗,谢蕴随手推开: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皇上方才见了这里的刺史,也不知道是说了什么,忽然来了兴致,要带人去骑马,蔡公公不放心,想请姑娘过去劝一劝。”
谢蕴自然知道蔡添喜不放心的是什么,连忙扭头看向唐停。
“没事,摔不下来。”
唐停的话给了谢蕴定心丸,既然无妨那让殷稷出去走走也好,只是越往北越冷,她记得之前钟白说过,殷稷的腿在年幼时候,曾在萧家落下过病根,她得小心一些。
她下车去翻找了护膝出来,拿着去寻了殷稷,远远地就看见井若云在车下徘徊,一脸的纠结。
“你做什么呢?”
谢蕴开口,井若云看见她先是一喜,随即又往后退了一步,这才开口:“我听说大人要随驾骑马,就想给他送个护膝,可是我又怕小题大做,给他丢了人,所有拿不准该不该过去……”
谢蕴没想到她对上祁砚是这般小心翼翼,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怜惜来,却是一把抓住了那副护膝:“是该送,却不能送给祁大人。”
井若云有些茫然,很快反应过头她说的是谁,连忙解释:“我也给钟大哥拿了,方才已经给了他的副将……”
“那这幅就不必送了。”
谢蕴催着她回了马车,井若云叹了口气,倒是也没勉强,大约她清楚自己就算过去祁砚也未必会当众收下,只是还是开了口:“那劳烦姑娘你捎带过去吧,他若是不喜欢……”
“你可别害我。”
谢蕴当即开口打断了她,“我家醋坛子很容易打翻的。”
井若云一噎,只得将护膝拿了回去。
初见成效
说是骑马游玩,其实是殷稷先前接到过这盐都城刺史的折子,他说这周遭多沼泽,大有可为之处,想要稍加变通为民所用,殷稷虽说不能亲自督办,倒也想沿路看看能不能行得通。
“祁卿巡视地方,若此事可行,写个章程上来。”
殷稷抬手,由着蔡添喜给他系束腕,目光已经看向了远处隐约有点痕迹的沼泽,心里有些庆幸唐停来得及时,不然今天他是不敢离开銮驾的。
那药方子一换,他便觉得头脑清醒许多,此行想必没什么问题。
“是,臣必当尽力。”
祁砚躬身应下,张刺史面露激动,先前忐忑的态度顿时殷勤起来,虽说是沼泽,可也是皇家土地,若是皇帝不松口,他就是有再多想法也不得施行。
“臣谢主隆恩……此行不过十里就能瞧见一片,绝不会耽误皇上的行程。”
“无妨。”
殷稷紧了紧衣裳就要上马,蔡添喜却有些不放心:“皇上,这北地极冷,才十月天气水都要结冰了,您还是再穿一些吧。”
“啰嗦,这点寒气朕还能受不住?”
他不以为意,眼角一瞥却瞧见谢蕴正往这边来,刚抓住缰绳的手顿时一松:“你怎么过来了
草小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