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王嘴唇颤动,浑身都在发抖,说还是不说?
说了就坐实了叛国罪,会死;不说的话……
身上忽然一阵尖锐的刺痛,他低头看去,就见殷稷发现了他之前和内卫打斗时受的伤,正将指尖伸进去,一点点撕开了那个伤口。
鲜血喷涌而出,他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,殷稷用沾满他鲜血的手捂住了他的嘴:“王兄,想好了再开口,再错一次,就不是一条人命了。”
赵王如坠冰窟,被自己的血腥味呛得几欲作呕,却愣是没敢再出一声。
可即便他保持了沉默,车厢那边也还是传来了惨叫,这次是他的一对龙凤胎儿女,他素来十分宠爱,意识到要发生什么,他睚眦欲裂:“不,不要……”
手起刀落,两颗头颅再次滚到了他面前。
赵王几近崩溃:“我没有答错,我没有出声啊!”
“可你太慢了。”
殷稷抓起尸体的衣摆,慢慢擦干净了手,面对着三具血亲的尸体,他眼底仍旧漠然如水,仿佛这不是他的侄子侄女,而是什么蛇虫鼠蚁,连一丝情绪都不值得牵动。
马车上的人被这幅毫无道理的杀戮彻底吓得没了理智,崩溃地哭喊起来,一声声说着父王救命,父王我不想死。
赵王双目通红,看着眼前的三颗头颅,他浑身都在战栗,仇恨滋生出来,今天只要活下去,只要他能活下去……
“我如果说了,你能不能放我一条活路?”
殷稷垂眼看过来,眼神似是有片刻的和缓,赵王心里一松,可下一瞬——
“王兄,你又答错了。”
赵王瞳孔一缩,马车那边再次骚乱起来,他骤然扭头看过去,却见内卫将车上的人全都拉了下来,他的世子和幼子都在里头,连带他的赵王妃,十数个人脖子上都架了刀。
赵王瞬间恍然,殷稷根本不允许他提条件,这次若是再答错,他这一门就会被灭,活口都没有一个。
他彻底崩溃,刚才杀子的愤恨在殷稷这般绝对的冷酷无情之下,再没能升起来丝毫,他抖如筛糠,匍匐在地:“前面的村落里有个桃花酒家……他后院的井里有个地道,直通山里的山洞,那就是他们在这里的窝点,我就知道这么多,我知道的真的都说了,皇上,放了他们吧,求你,放了他们吧……”
殷稷将泣不成声的赵王扶稳:“王兄,你既然乖乖回答了,朕自然不会再动手,毕竟是朕的血亲啊……”
赵王连忙俯身叩头,仿佛不知疼痛般一下一下又一下,很快额头就冒出了鲜血。
“还不快扶起来。”
殷稷温声开口,钟青连忙上前:“请王爷跟我们走一趟吧。”
赵王不敢拒绝,只看向了瘫坐在一旁,已经被吓得几乎失了神志的王府家眷,殷稷抬了抬手:“送他们回去吧。”
廖大碗立刻应了一声,将人都撵上了马车,赵王再次朝殷稷行了一礼:“谢主隆恩,谢主隆恩……”
他念叨着被钟青带走了,廖大碗也跳上车辕,打算驾车离开。
殷稷仰头看了眼天色,轻叹一声:“天干物燥啊……”
廖大碗手一顿,随即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,拨转马头走了。
殷稷这才踏着一地鲜血往前走了两步,目光远远看向山林:“阿蕴,我很快就会找到你了,别怕……”
朋友
谢蕴猛地一颤,侧头躲过了扎下来的匕首,井若云神情狰狞:“你还想躲,你以为你躲得掉吗?”
她再次举起匕首狠狠扎下,可大约是身体被扎过针的缘故,动作太慢,所以这一下仍然被躲了过去,谢蕴甚至拖着伤脚爬远了几步,井若云像是被气疯了,发了狠地追上去对着她乱扎,那副凶狠模样,连苏青桃都忍不住后退了半步。
还真是想杀她想疯了。
可就算如此井若云也没能得手,她动作太慢,除了让谢蕴身上多添了几道伤痕之外,一点致命伤都没有,甚至最后她还将匕首扎进了土里,半晌都没能拔出来。
谢蕴却抓住机会站起来,踉跄着往远处跑。
“你给我回来!”
井若云大喝一声,拔出匕首就去追,可没走两步就扶着树干直喘气,眼睁睁看着谢蕴越走越远。
苏青桃啧了一声:“废物。”
她抬脚一踢树干,借力蹿起,几个翻身就拦住了谢蕴的去路,随即双手一转,毫不费力地就将谢蕴两只手都钳制在了身后,谢蕴费力挣扎,却丝毫挣脱不得:“你是个练家子?”
“那是自然,不然怎么敢去銮驾上劫人?”
谢蕴却仍旧不肯放弃,各种手段都用了出来,苏青桃哂笑一声:“别白费力气了,你跑不掉的……十五姐姐,你倒是快些呀,要是人被抓成这样你都得不了手,主子爷可不会留你了。”
井若云跌跌撞撞追上来,朝她感激一笑:“你放心,这次我绝对不会再失手……”
她抬脚走过来,目光落在谢蕴颈侧,随即高高抬手,狠狠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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