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的突围无动于衷,并没有下令让身边的将士围剿,他隐约意识到了不好,侧头看了过去,就见殷稷一抬手,数不清的攻城弩被推了出来。
随着一声令下,长枪一般的箭矢密密麻麻激射而出,巨大的威势让人根本不敢靠近,有人躲到了同胞身后,想要借此活命,却没想到那箭矢直接洞穿了两人,却仍旧没有停歇,去势不减地带着尸体一路前冲,直到扎透了第三个人的胸膛,才终于停了下来。
一时间哀嚎遍野,死伤惨重。
殷时睚眦欲裂:“野种!”
他一把将身边的将领拽下去,拖着半边残躯跨上马背,竟还是要亲自和殷稷决战。
殷稷眼底厉色一闪,催马就要上前。
谢济一把抓住他:“不能去,你是皇帝,岂能置身险境?”
“就因为我是皇帝,”殷稷推开他的手,神情凛凛,“我才要站在人前。”
何况,他还有很多话要问殷时。
告诉你一个秘密
“拿命来!”
殷时一声怒吼,拖着半身鲜血,恶鬼般冲杀而来,殷稷催马迎敌,毫不避让的正面对上,金铁交鸣声尖锐地刺耳,两人眼底都是杀气。
眼见皇帝脱离了军队保护,呼德兄弟丢下关培,朝着两人交战处就冲了过来,谢济挽了个枪花,远远朝那俩怪物看过去:“我还没给皇上见面礼呢,这里就交给你了。”
钟青答应一声,一刀将冲过来想要偷袭殷稷的蛮兵砍翻在地。
“别让人打扰皇上。”
他高喝一声,众将士有志一同地上前,将混战的双方隔离在外。
一方战意蓬勃,气势汹汹;一方心生退意,无人带领,这场攻城战的结果早已注定,只是早晚的问题。
只是殷时浑然不觉,双眼死死盯着殷稷:“你现在的一切都该是我的!”
他怒吼一声,话语中都是不甘心,当年与谢家的联姻本该是他更进一步的开始,可后来事情的发展却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,原本唾手可得的帝位换了人,连皇家的尊荣和地位都被夺走,这份屈辱不管什么时候想起来,他都觉得不甘心。
“你当初怎么就没死在破庙里呢?”
他咬牙切齿道,若是殷稷当年就死了,那先皇的棋子就会换人,楚镇的谋反就能成功,他不会是现在这样一个结果,谢家也绝对不可能有机会东山再起。
“果然是你啊!”
殷稷抓紧了手里的刀,铆足了力道狠狠劈下,将只有一条胳膊能用的殷时连连后退,当年平安说过是齐王在幕后胁迫,他虽心存怀疑,却一直在说服自己去相信,现在齐王这话一出,倒像是为当年的平安做了证。
他再次挥刀,将当年被弃于破庙等死的绝望和痛苦尽数灌注进去,对着他当胸劈下,殷时慌忙举刀抵挡,可这重伤的身体根本不是对手,被那巨大的力道直接冲下了马背。
落地的瞬间,碎裂的肩胛骨再次被重创,他哀嚎起来,眼前却瞬间一黑,竟是疼得要晕厥过去了。
殷稷跳下马,一步步逼近。
“当年你对阿蕴做了什么?你拿什么威胁得谢家?说!”
随着声音落下,他举刀一下下劈砍在殷时身上,死亡的威胁逼得殷时硬生生清醒过来,他狼狈举刀抵抗,却根本不是对手,殷稷的刀锋还是时不时就会落在他身上,宛如凌迟一般,不过片刻他便浑身是血。
可他却不但没有哀嚎求饶,反而笑了起来,只是一张口,嘴里便都是血,他却仿佛毫无察觉,看着殷稷眼睛亮的诡异:“他们都没告诉你啊?想知道是吗?跪下给我磕个头,我就告诉你……”
殷稷双手握刀,狠狠劈下,殷时连忙将刀横在身前,可下一瞬就听见了碎裂声,那把长刀竟被殷稷硬生生劈碎了。
可即便如此,男人也没有停手的意思,他再次举起手:“不说也没关系,反正只要你一死,什么原因都不重要了……”
他对着殷时胸口狠狠刺下。
“我说!”
意识到殷稷是真的动了杀意,殷时慌忙开口,他浑身发抖,眼底的惊惧仿佛要溢出来一般。
刀锋在他胸前半寸处停住,殷时张嘴喘气,呼吸急促得仿佛要窒息一样:“我说,我说,但是当年的事不光彩,你想让这么多人都听见吗?你凑过来,我告诉你。”
殷稷手背青筋凸起,他知道殷时诡计多端,这话可能是在骗他,可关乎到谢蕴他不敢不谨慎。
只是凑过去之前他提刀就刺,直接洞穿了殷时另一只手,将他狠狠钉在了地上。
撕心裂肺的惨叫直冲云霄,蛮兵听见动静疯狂往这边涌动,却被钟青带人死死拦住。
殷稷这才半蹲在地上,附耳过去,殷时却骤然抬头,张嘴朝他咬过来,殷稷一侧头就避开了他的撕咬,反手掐住了他的脖子:“既然不肯在这里说,那就跟我回去,慢慢交代。”
殷时再次咧嘴笑起来,嘴里的血顺着下颚流出来,一路淌到了殷稷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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