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春忙不迭将棺材盖子推了回去,送殷稷下了车。
谢蕴也松了口气,方才殷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的时候,她的心真是要跳出来了,还好,他并没有察觉这棺材还有夹层。
马车终于驶出了丰州城,谢蕴混乱的心跳也逐渐安稳下来,她抬手摸了摸棺材,想着殷稷方才就在这棺材外头,指腹不自觉用了几分力道。
虽说没能见上面,可能这么近距离地听他说两句话,也算是道过别了。
殷稷又回头看了眼马车,明明检查过没有问题,可他心里竟然还是有些不踏实,可不能再耽误时间了,不然唐停会有危险。
他收回目光,催马回了行宫,一进门就发现了不对劲,整座行宫的宫人都在忙碌,蔡添喜更是满头大汗,他蹙了下眉头:“这是怎么了?”
“是谢姑娘,今天送您出城回来,忽然就生了麻疹,太医说这病会传染,所以谢姑娘就搬到翠玉楼去住了,还吩咐奴才将她用过的东西都收拾出来,免得过了病到您身上。”
“胡说八道。”
殷稷开口就打断了他,麻疹怎么能说生就生?
“她早上就好好的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?奴才也很惊讶,可太医就是这么说的……”
殷稷懒得听他说,转身往翠玉楼去了,却远远瞧见那里门窗都封着,虽然点着灯,却完全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形,这哪里像是搬出来,倒像是被关起来的。
“这是谁做的?谁准你们封她的门窗?”
蔡添喜气喘吁吁地追上来:“皇上息怒,哪有人敢这么对谢姑娘?这是她自己要求的,她是担心您要进去……是不是啊,谢姑娘?”
房内十分安静,片刻后才有人开口:“是,是我自己要求的,皇上您别进来。”
殷稷的眉头蹙得更紧:“娇娇,你的声音怎么了?”
又是好一会儿才有人说话:“有些咳嗽,嗓子咳哑了。”
殷稷侧头看着蔡添喜:“你亲眼看见她生病了?”
蔡添喜想着上午听见的那几声咳嗽,忙不迭点头:“是,奴才亲耳听到了,还是亲眼看见人进去的。”
殷稷又看向大门,脸色变幻不定,许久才抬脚靠近:“娇娇,你再怎么生病,也不能把这里弄成这幅样子,至少得让我看看你吧?”
“等我好了,等我好了就出去见你,你别进来。”
殷稷站在门口没动,一双眼睛仍旧盯着门板,蔡添喜有些不安:“皇上,您躲远些吧,谢姑娘也是为了您好,眼下正是战事吃紧的时候,您要是……”
殷稷忽然后退一步,抬脚就朝门板踹了过去。
巨大的声响唬得蔡添喜一哆嗦,门内也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喊。
殷稷踢开破碎的门抬脚走了进去,蔡添喜连忙上前阻拦:“皇上不能进,不能传染啊……”
殷稷却充耳不闻,径直进了内室,一道身影瑟瑟发抖地缩在床榻上,虽然低头捂着脸,可只看这身形殷稷也知道不是谢蕴。
“你是谁?阿蕴在哪里?”
对方哆哆嗦嗦地抬起头,却是一张有些眼熟的脸,蔡添喜看了两眼认了出来,很是诧异:“这不是宫里伺候的小宫女吗?你怎么在这里?”
宫女跪在床榻上磕了个头:“皇上饶命,奴婢不是有意欺瞒皇上,刚才谢姑娘把奴婢喊过来,说她要出去一趟,让奴婢替她拖延时间,奴婢不敢拒绝,所以才……”
她趴在地上,声音都是哭腔:“皇上饶命。”
“她去了哪里?”
殷稷沉声开口,不自觉想到了那辆马车,刚才的那种不安的感觉,该不会并不是他的错觉吧?
谢蕴,你又瞒着我去涉险了是吗?
要是这次你还敢骗我……
眼见宫女惊恐之下迟迟没有开口,他再也按捺不住心情,低吼出声:“我问你她去了哪里!”
“奴婢不知道。”宫女抖得几乎要跪不住,“奴婢真的不知道,谢姑娘她没说。”
殷稷转身就走,蔡添喜跟着走了两步,见他上了马就要往城外去,连忙喊人去追,等看见禁军都跟了上去这才意识到这是要出大事了,连忙去找谢济。
更鼓声远远传过来,已经到了二更,马车也停了下来,玉春的声音在外头想起来:“找块背风的石头,停下歇一歇吧。”
随行的护卫连忙应了一声,上前来给马匹喂草料和水,玉春也爬上了马车,将炭盆一一点燃,苏青桃的尸身不能就这么送出去,不然连验人那一关都过不了,更别说送到殷时跟前了。
他们得将尸身化开,甚至要暖到那尸身有几分温度才行,谢蕴算过时间,现在点炭盆刚刚好。
“我家皇上想活命,可不想得罪谢家,所以只能用棺材偷梁换柱,”玉春一边点炭盆,一边嘀嘀咕咕地背着谢蕴交给他的说辞,“你放心,人还活着,以后要是有人问起来,就是你们把人偷走的,和皇上没有一点关系……”
谢蕴扯了下嘴角,玉春这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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