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若是她需要,会让人来取。”
换句话说,除非等谢英派人来,否则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何联系对方。
不用传递情报,将自己真的当成了逆贼在生活,军医才能在楚镇那么谨慎的人身边蛰伏这么多年,并深得他信任。
但他也不是没做点旁的。
“我告诉你啊,皇帝……呸,那禽兽碎了的肩膀我给他接歪了,以后就算长好了他也不会和正常人一样,解气不?”
明珠用力点点头:“谢谢你,伯伯。”
可解气归解气,对她来说却不够,她想自己还回去,哪怕只有一巴掌,她也想自己打回去。
“我得找个地方藏起来,伤兵堆里行不行?把脸包起来。”
“不行,”军医一口拒绝,“统帅时不时就会来巡视,他可不是殷时那种草包,一定会发现你的。”
明珠也见过楚镇,知道他那个人有多厉害,闻言沉默了下去。
“有个地方,统帅倒是不去,现在殷时也被关在自己的营帐里,你去的话应该能躲一阵子。”
“什么地方?”
“狗舍。”
狗舍是殷时饲养烈犬的地方,也是他处理尸体的地方,他怕激起众怒,不敢把将士的尸体扔进去,可俘虏和女奴却有很多人殒命在那里。
“那里有恶臭,所以看管的人常年捂着口鼻,”军医开口,“一般不会被认出来,就是太血腥残暴,我怕你……”
“我行的。”
明珠咬牙答应下来,现在最重要的是活命,然后再把药偷过来,到时候殷时一定会疯的,她想看看那种场景。
事不宜迟,军医立刻安排,借口医治,将一个看管狗舍的小兵喊了过来,随即一刀弊命,将人当成伤重而亡的将士给抬了出去。
“换了衣裳,待会我送你过去,就说你喉咙受伤,这阵子不要说话。”
明珠闭紧了嘴,用力点头,趁着外头人少,两人一前一后地往狗舍去了,还不等进门就先听见了激烈的撕咬声,两人抬眼看去,就见偌大的围栏里,五六条凶恶的大犬正龇着森白尖锐的牙齿,呈包围状慢慢朝角落里逼近。
而角落里,苏青果已然伤痕累累,几乎连站都站不稳当,却仍旧死死抱着怀里的人头不撒手。
“我不会给你们的,绝不!”
唐停给的小布袋
“上次我就是在这里遭遇袭击,被引开的。”
谢济打开地图,借着模糊的月色指给宣威将军看,“这附近有两条路是通往海岸,你我各守一条,若是当真遭遇,彼此传唤。”
宣威将军一抱拳,带着人一队人马沿着地图往另一条路去了。
夜风冰冷刺骨,众人不敢暴露行踪,只能咬牙硬扛,不多时就响起了细微的摩擦声,但很快那声音就被制止了,经验丰富的老兵都清楚,即便是这样细小的动静,也可能会打草惊蛇。
谢济侧头看了一眼,身边的小兵正冷得牙齿咯咯作响,他极力咬紧了牙关,却毫无用处,一看就是还没被狠狠操练过的新兵蛋子。
他叹了一声,将水袋递了过去:“喝一口吧。”
小兵哆哆嗦嗦伸手来拿,谢济一看就知道这是冻到四肢开始不停使唤了,他自己动手拔了塞子,掰着小兵的下巴,给他灌了一口烈酒。
“含着,慢慢咽。”
小兵被那烈酒刺得脸都皱了起来,却十分听话,忍着那股味道,慢慢吞咽。
谢济侧头瞪了副将一眼,副将十分眼熟,正是当初南巡时去龙船劫人的谢鸣,原本副将这个位置一直是他的亲随平安担任的,但后来十年前殷稷被刺的事情浮出水面,他便将人卸了职,留在了谢家,不许他再出现在殷稷面前。
谢鸣被瞪得脸色发苦,小声解释:“是他自己非要来,他一家子都被抢粮食的蛮兵杀了。”
换句话说,这小子操练才月余。
谢济眼神越发严厉,这小兔崽子不懂事,你也不懂事?这不是上赶着来送死吗?
可不等他将话说出口,地面就颤动了起来,与此同时呼啸的风里也多了马蹄的动静,看来两条路,是他这条结了果。
他极快地抬了下手,示意众人潜伏戒备,众人纷纷低下头,将身体藏进枯草里。
马蹄声越来越近,透过枯草的缝隙,谢济嗅到了对方身上那特属于游牧民族的味道,不会错,这一定是蛮兵前来接应粮草了。
但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,他们不止要切断这条路,还要对方历尽千辛万苦送过来的粮食兵器。
蛮兵很快停了下来,这里距离渡头还有十余里,但看样子他们不打算往前了,谢济眼神沉凝下去,虽说他选择在这里伏击,就是不想给对方上船逃跑的机会,可对方也在这里停下就有些耐人寻味了。
一个猜测很快浮入脑海,眼前这些人极有可能只是接应人手的一部分。
这些粮草对蛮部来说极为重要,明知道大周军队在寻找他们的运粮路线,楚镇不可能不做防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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