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年,我就该让人轮了你……”
殷时喃喃低语,可声音虽然微弱,却说得十分认真,“我带了那么多下人,我竟然忘了让他们也尝尝你的味道,如果我那么做了,你就不会有今天,殷稷就不可能还要你……”
“你住口!”
明珠抓着刀冲了过来,她竟是比谢蕴更受不了殷时的话,下手十分狠辣,这一刀若是能刺中,殷时必定一命呜呼。
可就在刀锋靠近的时候,殷时却如同谢蕴方才一般侧身躲开了,那短刀狠狠扎进了石头缝里。
明珠一惊,连忙伸手去拔,却是用足了力气都毫无用处,身后却忽然传来谢蕴急促的叫喊:“小心!”
殷时自她身后扑了过来,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:“刚才没能掐死你,现在我就送你上路!”
明珠拼命挣扎,拍打。
这样的反抗让殷时兴奋起来,他手上力道越重:“现在知道害怕了?晚了!你明明是我养大的狗,可竟然咬我这个主人,简直天理难容,你该庆幸现在不是在营地里,不然我一定让我那些烈犬们好好伺候你……”
“放开……”
“难得听你喊得这么悦耳,前几年你要是也这么喊,我说不定舍不得把你折磨成那副样子……继续喊,十五,别让主子爷失望,继续喊……”
他声音发颤,满头的鲜血混着散发,如同一只恶鬼。
而他这幅样子,曾无数次出现在明珠梦里,每每她梦见一次,就会心悸到几天都不敢入眠。
她曾经以为躲进皇宫,能避开这个男人,可她看见了苏青桃;后来她以为躲进祁家,能安稳两年,可却被送上了北上的马车……
“放开她!”
谢蕴抱着石头冲过来,狠狠砸在殷时脑袋上,粘稠的鲜血顺着额头蜿蜒而下,他扭头看了谢蕴一眼,不敢置信地歪倒了下去。
他没想到谢蕴敢杀他,这个女人竟然真的敢杀他……
他栽进了雪地里,谢蕴抖着手将明珠扶了起来:“你怎么样?没事吧?”
明珠摇了摇头,救命稻草般抓住了她的手。
“起来,我们回城。”
察觉到明珠没有力气,谢蕴扶着她靠在了自己身上,搀扶着她往丰州方向去,可刚走了几步,她忽然后心发凉,猛地一扭头,就见殷时竟然没死,还在她们没察觉的时候,拿着石头追了过来。
“我要你们给我陪葬!”
如果在两人之间要选一个最恨的,那殷时选的永远都是谢蕴。
人已经近在咫尺,要躲根本来不及了,电光火石间谢蕴一把推开了明珠。
石头狠狠砸下,谢蕴等着剧痛降临,可落在身上的却是温热的鲜血,她一颤,猛地睁开眼睛了,就见明珠抓着匕首,狠狠扎在了殷时心口上。
你要吓死我
那是明珠腹部的匕首,扎得很深的匕首。
先前动都不敢动,可刚才生死之际,她硬生生拔了出来,带着她自己的血肉,狠狠扎进了殷时的胸膛。
“去死吧!”
她红着眼眶看向殷时,殷时眼底的震惊更深,他知道明珠要取他的发冠,可他没想到这女人真的敢对他下杀手。
“十……五……”
明珠猛地拔出匕首,殷时仰面栽了下去,却仍旧残存着一口气:“……给我……陪葬……”
明珠浑身一抖,抓着匕首扑了过去,再次狠狠扎下,“去死吧!”
鲜血四溅,她身上脸上都是,可脸颊的血印却很快又被冲刷下来,眼泪肆意流淌,过往那猪狗不如的日子一幕幕闪过脑海,她浑身都战栗起来,几近崩溃。
她一刀一刀又一刀:“去死吧,去死吧,去死吧……”
谢蕴上前抱住了她:“他已经死了。”
明珠这才停了手,靠在她胸口放声大哭,谢蕴极力安抚她,扯下腰带给她包扎住了伤口。
“你伤得太重了,我们得赶紧回城,还有药引子。”
明珠仰头忍住了眼泪,捂着伤口摇了摇头:“我没力气了,你先回去,找人来接我吧……”
她将发冠递过去:“应该就在里头。”
谢蕴点点头,摸索了一下发冠,随着“啪嗒”一声响,珠子打开,谢蕴一喜,可下一瞬,脸色就空白下去,空的……
“明珠,是不是拿错发冠了?”
她颤声开口,方才面对穷凶极恶的殷时,她都不曾如此畏惧,可此时却抖得几乎连发冠都拿不稳。
明珠也愣了:“不可能,就是这一个……怎么会没有呢?不能没有的啊……”
她看了眼殷时,扑过去在他身上搜索,然而发冠这种东西,怎么会有人戴两个?
她从头找到脚,连靴子都拽了下来,却根本没有发现有什么地方还能藏着药引子。
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
她不安地看向谢蕴,是她强行要替谢蕴去的蛮部,刚才也是她信誓旦旦地说,药引子已经到手了,可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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