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青一愣,谢家的女儿,也就是未来皇后,和谢侯的妹妹。
这样高的身份……
他沉吟片刻才应了一声:“如此甚好,有姑娘在,想来没有人敢再为难明珠了,那我在这里多谢姑娘了。”
他深揖一礼,这才走了。
殷稷抬手揉了揉太阳穴:“朕太过疏忽了,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对明珠这般上心了。”
谢蕴苦笑了一声,这事的由头还在她身上,是她托付钟青多照料明珠的。
“罢了,总之也不是难事,祁大人虽然偶尔偏执了些,但终究还是个讲道理的人,想来不会太过苛求。”
“希望如此。”
殷稷附和一声,忽然蹲了下去:“阿蕴,上来。”
谢蕴拉了拉他的胳膊:“别胡闹,你身子还没养好呢。”
殷稷反手握住的她的手:“我想背你回去,三年前,我送你去了谢家,再没能带你回来,我现在,想带你回家。”
一起洗
谢蕴把他拉起来。
“我可以和你一起走。”
她晃了晃殷稷的手,慢慢和他十指交握,殷稷怔怔看了那双手几眼,慢慢笑开。
是啊,这条路,他们一直都是一起走过来的。
回行宫的路很长,因为积了雪也并不好走,不留神就会滑一跤,可两人互相搀扶,总能拉住彼此,让他们在站立不稳的时候能有个依靠,哪怕摔倒,也能再次站起来。
他们走了很久才回到行宫,蔡添喜一直命人备着热水,自己却靠在熏笼上熏熏欲睡,两人谁都没有出声,谢蕴取了条毯子来盖在他身上,本是怕他着凉,却将人惊醒了。
“奴才该死,竟然睡着了。”
“有玉春跟着呢,公公日后不必再这般辛苦。”
蔡添喜笑了笑,虽说奴才最怕没用处,可那也得分人,这种让他歇着的话自他这两位主子口中说出来,便只是恩典和怜惜。
“总是习惯了,每日里不看见皇上和姑娘回来,心里总是不踏实,可往后应该就安宁了。”
他话里带着欣慰,谢蕴扶了他一把,吩咐宫人送他回去歇着。
行宫里的雪已经清扫干净了,可他仍旧走得小心翼翼,唯恐摔一跤便再也爬不起来了。
谢蕴一路目送他走远,一转身却瞧见殷稷也正看着外头。
“他这般年纪,该歇着了。”
谢蕴从他话里听出了不舍,蔡添喜是从殷稷被认回皇家后就跟着他的人,是除了钟青钟白之外,陪在他身边最久的人,即便知道送人出宫是恩典,可终究是不舍的。
“蔡公公身子硬朗着呢,怕是你现在要他走,他都不肯,且先让他在宫中休息几年,再替你调教几个可用的人吧。”
殷稷没应声,只抓住了谢蕴的手,一点点收紧力道。
“皇上,热水已经备好,可要沐浴?”
玉春在门口问了一声,两人今日都饮了酒,虽说没有醉,却是一身的酒气。
“备好东西就都下去吧。”
殷稷吩咐一声,满腔愁绪都被这一句话给打散了,沐浴……
他转身看着谢蕴,目光灼灼,心里想什么都写在了脸上。
“唐姑娘说了,你且得养着呢,等等再说。”
殷稷心里哼了一声,大夫的话要听,但也不能完全听,有时候还是得有点自己的想法的,但这话不能明说,他尾巴似的跟着谢蕴:“我没想别的,就是这寒冬腊月的,一个人沐浴多少都有些冷清,我陪你可好?我给你擦背……”
他眼前出现了一片雪白的梅林,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,回神的时候就瞧见谢蕴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显然那点小心思早就被看穿了。
他丝毫不觉得丢人,只是很失望,不死心道:“就算不一起洗,给你擦个背总行吧?”
吃不着好歹能摸两把。
谢蕴毫不理会,板着他的肩膀让他转了个身,推着他就往外头去:“好好去沐浴,等我洗完了就来给你上药。”
殷稷垂死挣扎:“我想用你那个浴桶……”
谢蕴抬手捂住了他的嘴,连说话的权利都不肯再给他。
殷稷被迫一个人到了耳房,虽然泡进了浴桶里,却是越想越不甘心,他低头看着自己,这些年因为有心事,没怎么好好吃饭,再加上中毒的缘故,的确是消瘦了些,可好歹也是三年刺杀下活过来的,该有的东西还是都有的,谢蕴怎么就不馋他呢?
他扑腾了一下水,还是不甘心。
索性将玉春喊过来吩咐了几声,小太监越听,眼睛睁得越大,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,满脸惊诧地看着他,甚至都忘了尊卑这回事。
“看什么?还不快去。”
玉春连忙回神,转身小跑着走了,路上却忍不住回头看了耳房好几眼,以往只听说后妃会用这招,没想到连皇上都用啊。
他叹为观止,可想了想皇上的脾性,似乎也完全做得出来这种事,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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