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摩挲。
“……怎么是你?滚滚滚。”
话里满是嫌恶,甩开他手的动作像是在甩开一团脏东西。
玉春陪着笑走远,心里却有点愤愤,又不是他自己伸过去的,皇帝也太不讲道理了。
然而没人敢和皇帝讲道理,就像皇帝被冷落了也不敢进去打扰说得正热闹的三个人。
但好在,喜事将近,他忍得住。
第二天早朝,殷稷就下了赐婚的圣旨,伊勒德谢了恩,隔天就要带着萧宝宝离京,殷稷和谢蕴亲自去城门处送了送,萧宝宝出现的时候眼睛红肿,显然昨天哭得厉害,甚至可能是一整宿都在哭。
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想明白了,竟然既没有哭也没有闹,只安安静静地坐在马车里,出城的时候也没言语,只怔怔看着京城落泪。
“她竟一个人走了。”
谢蕴略有些惊奇,萧宝宝身边还是有两个死心塌地的萧家人的,可她竟然一个都没带。
殷稷并不在意这些,反正萧宝宝这一走,京城的烦心事就又少了一桩,大婚的进程也就能更顺利一些:“起风了,回去吧。”
谢蕴又看了一眼城墙下的马车,伊勒德正在和萧宝宝说话,但萧宝宝始终未发一言,对那个男人的排斥肉眼可见。
“你真的放心她就这么走吗?”
倒也不是她太瞧得起萧宝宝,只是人被逼到绝路上,难免会生出几分狠辣来。
“无须担心,伊勒德虽喜爱她,但绝不会允许她插手回鹘的事情,蛮部那边……”
他话音顿了顿,大约是觉得接下来的话不大好听,所以没再继续,可谢蕴仍旧听懂了,她毕竟也是在丰州呆过的,对蛮部那边的情况多少有些了解。
对他们来说,女人是战利品。
所以萧宝宝对伊勒德而言,也是如此,他对她固然有几分喜欢,可迎娶萧宝宝最大的用处,却是用来宣扬回鹘和大周的关系比其他蛮部更紧密,说到底,他将她当成工具。
可萧宝宝虽然不大聪明,但从小到大过的却都是被捧在掌心的日子,她的喜恶意愿,总能得到最大的满足,一旦到了蛮部,沦为彻底的附庸,不知道她能忍耐多久。
“蛮部未曾开化,行事多如野兽,且等都护府建立,慢慢来吧。”
殷稷安抚得顺了顺谢蕴的后心,他知道谢蕴在意的不是萧宝宝的未来,而是大周以后要如何走,唐停的要求他有所耳闻,但谢蕴一直都没和他当面提起,大约也是顾虑重重。
再等等吧。
“真的该回去了……可要去谢家用了晚膳再回去?”
他扶着谢蕴下了城楼,边走边开口,谢蕴面露纠结:“倒也不是不行,就是……”
她左右瞧了一眼,见没人注意这边才压低声音开口:“我怕我娘心血来潮,又要下厨,我现在不大敢乱吃东西。”
殷稷默了一瞬,虽然他觉得那些东西也不是不能下咽,但显然,他的标准不适用于谢蕴。
“那就再等等,等到了时辰咱们再进去,不给岳母下厨的机会。”
谢蕴连忙点头,这样最好。
两人上了马车,做贼似的躲在拐角处,冷不丁却瞧见有什么人正盯着谢家的大门,那身上的衣裳样式有些眼熟,像是祁家的下人。
谢蕴蹙了下眉头:“祁家的人怎么在这?该不会是……”
她担心这是祁母又上门来找明珠的麻烦,也顾不得再等,连忙下车进了家门,见了谢夫人才知道是她想多了,这几日祁家都没有再登门,像是消停了,刚才那可能只是碰巧遇见了。
谢蕴这才放下心来,用完膳跟着殷稷回了宫,临近婚期,宫里宫外越发忙碌,谢蕴一时也顾不得旁地,她虽然不敢劳累自己,可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想做的,比如这装点宫殿。
不只要装点乾元宫,更紧要的还是帝后大婚所住的坤盛宫,先皇没有原配皇后,这里自然也没有动用过,好在先前殷稷就存着大婚的念头,一直让人修缮看护着,此时稍作修整便可。
原本肃穆威严的皇宫,肉眼可见的喜庆起来,那满目的红看的人不自觉心生愉悦,殷稷就不提了,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被人抓到盯着窗户上的大红喜字傻笑了,就连谢蕴这算稳重的性子,偶尔都会被感染,不自觉面露微笑。
日子一天天的过,似是大婚的气氛太过浓郁,连烦心事都不见了一样。
谢蕴本以为,这股顺利会一直持续到他们成亲之后,可没想到就在年节这天,麻烦就来了。
逼婚的手段
那天散了宫宴,两人去谢家用晚膳,路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群,他们喜欢这份热闹,也就没坐马车,只带了几个人,将谢蕴护在中间,一边赏着人间烟火,一边往谢家去。
就在殷稷停下来看路边的虎头鞋的时候,闲言碎语飘了过来。
“听说了吗?那谢家的姑娘先前都在祁家住过了,现在竟然不肯嫁了。”
“这么不知廉耻?祁家也真是宽厚,这竟然还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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