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温小声回复:“都担心你。你昨天突然倒下,吓坏我们了。”
“医生怎么说?”余麟趁热打铁询问,“不会真有什么难言之隐吧?”
余温忐忑不安,转移话题:“这个……那个……医生说你现在一切正常。”
轮到余麟忐忑不安:“……所以这还是个慢性病。”
听到他们隐约对话的神经外科主任好笑又无奈:“小麟,你一切正常。”
“不过日常还是要注意心情愉悦,少生气,尽量不要喝酒……”
神经外科主任絮叨了很多,余家人都听得一脸认真。
只有余麟,像是天塌下来了一般,嘴唇哆嗦:“你说我活不了多久?”
余家人:“……”
余父小声地凑上前问:“这是精神障碍的一种吗?臆想症?”
神经外科主任:“……可能只是单纯的耳背。”
余父嘟囔:“什么时候出现的这怪毛病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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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历报告没什么问题,显示余麟很健康,非常健康。
余父余母、余麒“社畜三人组”放下心来,又匆匆前往公司,临走前交代一句:“小麟,不许欺负小温。”
就算提醒了。
余麟撇嘴,疲惫地倒在病床上,彩虹色头发都像是失去光泽。
他锤着白净的床单,开始演戏,干嚎:“生命的最后,你们还要欺瞒我吗?”
余温:“……”
生命最后的两万天吗?
二哥实在是太戏精了!
“怎么了?”傅恒敲门进来,就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。
他率先与站在病床旁的余温对上眼,目光从他银白色的头发上扫过,稍显诧异。
随后目光落在病床上的余麟身上,短短三秒,再次诧异。
“你们这发色……”
余麟没精打采,随意挥手招呼:“第二头半价。”
余温抿着嘴笑。
傅恒在他病床旁坐下,顺手拿过一旁的山竹,轻轻掰开,问他:“吃吗?”
余麟伸个头过去。
傅恒无奈地将一瓣雪白山竹肉塞他嘴里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余麟嚼吧嚼吧,口齿不清,“我住院这事人尽皆知啦?”
傅恒更是无奈:“今日14了,你不是说16号一起吃饭么?那天我刚好有事,想着跟你说一声。但你没回。”
一打听才知道余麟又住院了。
这命运多舛的……
让他都忍不住同情。
“哦……”余麟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,解锁,点开某绿色聊天软件,果然99+的消息一个接一个顶在最上面。
“糟糕,忘了今天14号了。”
他熟练地搜出约好14号吃饭游玩的公子哥微-信,一个视频打过去,没两秒接通,然后一顿输出:
“哎爽约了对不住……”
“真没法来,你看我都住院了……”
“谁骗你了?在你心里我是那种人吗?”
“行行行,下次约下次约……”
“17号行了吧……挂了挂了……”
挂完视频,余麟叹息:
这一天天的,比他爸还忙!
“这次是为什么进医院?”
余鳞没有回答傅恒的话,而是侧头,拉高被子,将自己埋了进去。
模糊不清的话语从被子里传来:“家庭暴力!”
是父权对他精神上的折磨与□□上的摧残!
他觉得自己太能共情“余麟”了,上辈子的他好像也是这样,虽然生在一个超级富裕的家庭里,但爹不疼、娘不爱、哥哥弟弟争财产,他想要逃离那个家,于是叛逆,于是各种显眼包,甚至跑去考研考公,但无一例外都惨败!!
家庭对他的影响力太大了,呜,他是一个缺爱的小孩。
不对……
余麟掀开被子,探头探脑:“我是一个缺爱的小孩?”
他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。
三岁就被领养进来,亲眼见证过二哥从幼年时的无法无天,到成年后的潇洒自在。
余温对此事最有发言权,他斩钉截铁:“……不是吧。”
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二哥的丰富历程,包括但不限于小学拉帮结派,让底下小弟尊他为“殿下”,甚至回家后还要整个余家庄园能肉眼瞧见的人和猫猫狗狗,服从他的spy。
那个时候他每天都要对二哥说一句“殿下上午好/晚上好”,然后二哥就会给他一颗糖做奖赏。
等到了中学,二哥又认为自己是拯救世界的救世主,热衷于上学途中和放学后带着自己的小弟拯救世界,包括但不限于暴揍校园欺凌的小头头,追赶小偷三条街,推着轮椅老太来个极速滑行,冒充小学生家长跑去开家长会……
那段时间,上到余父余母,下到庄园老管家和厨娘阿姨,都去学校副校长办公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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