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原之上,顾胜澜五指朝天,双膝盘曲,表情肃穆,此时他已经动了真怒,即便对手如何强大,也一定要过上一手了,否则的话,自己在这南荒之上无论做什么不是都要让人知道了。
此时他凝神问心,将一道道神识如同丝线般遣出,逐渐密集成网,向这追踪自己的人包围过来,自从发现了这个人的存在,顾胜澜还是第一次如此坚决的反抗。
那个追踪的人想来也是没有预料到会是如此,立刻如同蛇一般的向后急速的闪退,以恐被顾胜澜的神识锁定。
须知道这种念力上的争斗最是凶险,一个不慎就会导致功力尽丧而魔火焚心,想来是这个追踪的人也是不愿意与顾胜澜如此正面对决,眼见着顾胜澜的神念铺天盖地而来,只得以退为守,不与其正面接触。
顾胜澜却哪里管得了许多,入了南荒之后,屡屡受气,此时已经是怒火积压了,暗想此时若不做个了解的话,那日后必然更成后患,说不定就再没机会来给自己反击了。
如此一来,那凝在他神海之中的力量若密网一般铺盖而出,直锁那侵入的神念,要知顾胜澜与神念的掌控已经到了游刃有余的程度,否则当日林破念也不会一招之下既吃暗亏,此时他抱着一搏之心全力反击,即便是这暗中之人如何了得,也不得不忌惮。
此时那人的神念就如同毒蛇回穴一般,以闪电般的速度急向后涌退,而顾胜澜的神念则若潮水一般涌上去,只要能捕住一点,顾胜澜就可以将其锁住,即便仍无法得知是什么人,至少可以摸一摸底细。
如今这两人比的,就是对神念的掌控与强大,谁更熟悉一些,谁的念力更强大一分,便有足够的优势来战胜对方。
在顾胜澜对面的那神念,虽若潮水一般的在急退,但却仍若毒蛇一般的不是吐着信子,伺机反击,且在退却之时候将残念布下,使得顾胜澜神念涌来之时,竟生出重重幻象来,若非心神坚定之人,早就被这纷乱而来的幻象而混杂再没有追击的能力了。
此时顾胜澜那念力,已经转成了一点,再非那铺天盖地之势头,而宛若红莲神兵一样,劈坚斩韧,如同针尖麦芒一样的,直锁那人神念之中退去的一点不松,任凭脑海之中幻象连连,而不有丝毫的动摇。
就这样一个退,一个追,在这荒原之上,任谁也想不到那虚无的世界中竟有如此激烈的一场角逐。
随着时间与距离的拉伸,顾胜澜终于生出了一丝疲惫之感,在这念力的决斗中,是没有空间这一说法的,若你足够强悍,完全可以将念力无限制的延伸,但人力终有穷,即便是顾胜澜体内潜藏如此强悍的精魄,也在这样的角逐下感觉到了疲惫。
看来这一次又无法将其捕捉了,顾胜澜竟生出了一丝懊恼之心来,未曾想自己全力一击竟也会无果而返,他实在是想不出对手到底有多么强悍的实力,在自己连番的追击下,竟仍然是游刃有余不落败象。这个对手实在是太过可怕了。
那人的念力终于消失在了自己的感觉当中,顾胜澜叹息了一下,只感觉心头一阵的疲惫,知道是因为自己刚才全力追击才会如此。
他抬头看看天空,此时已经是傍晚,温度渐渐的冷了下来,如此一斗,他已经无法如平常那样大面积的以神识来搜索那女子的方向,而势必要小息片刻了。
这段时间怪事连连,让顾胜澜颇有些应接不暇,而最古怪的要数之前所见到的那个仪仗队伍了,那小篷车之中,顾胜澜在丝纱卷动的一瞬间,竟似看到了一个相当熟悉的面容。
那便是华笙,自己曾经在天都谷的小师姐,断了自己一条胳膊的小师姐……
只不过如今而来,顾胜澜几经辗转,早已经看淡了许多,那断臂的仇早就不放在了心上,只是顾胜澜想不明白,她怎么会跑到这南荒来,这中间到底有什么样的曲折。
不管怎么样,顾胜澜都无法置之不理,当年少年轻狂,其实终究与这个小师姐没有什么大的怨恨,而被其断去一臂,却也似有些无奈了。
阳光终于匆忙的走下了山头,而换上了那冰冷的黑夜,这南荒之夜,温度会骤然下降,与白天那炽热的阳光形成强烈的反差。
顾胜澜在周围布下法阵,说是法阵,到不如说是气息所形成的一道道漩流,若有人一旦靠近,他会有所感应,另外还有神獒守在旁边。
他长吸了一口气,缓缓的闭上了眼睛,经过之前那一次偶然的境遇,顾胜澜发现在那天上,总有几颗星星是与自己遥遥相对的,似冥冥之中有着必然的联系一样,而顾胜澜在这深夜之中,以此办法通过冥想来恢复充盈的神力,总会比白天要好上很多。
没有极大的神念,是无法在这荒原上找到华笙下落的,顾胜澜将全身各处舒展开来,以通苍穹,初始时没有半点的感觉,待虽着时间的流转,忽然天灵之处一阵清明,宛若拨云见日一样,顾胜澜似乎又看到了那天晚上所看到景象一样,周围的一切全部消失,整个空间一片的虚无,只有那一个个偌大的物体悬在这虚空之中,永恒不变……
随着一次次的流转,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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