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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自然是四爷。”这个正道回答起来毫不迟疑,“但那是王爷和四爷性情相投。”
就这样的性子,继承爵位是不可能的。
可……正道面上一紧,为何不可能?王爷可不就正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吗。
“没错。”历公公说完这两个字,便快步走开了,且一边走一边说,“我那边炖着银耳汤呢,我得赶紧回去喝。”
银耳汤?正道笑了笑,普天之下,也就永平王府的人把燕窝说成是银耳汤吧。
夏忱忱听宋濯说要去礼部任职,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又是何必呢。
永平王府的人怎么着都不会有出头之日的,也不会身居要职,那月例银子自然也不会有多少。
至于宋濯这性子,去兵部还差不多,去礼部他受得了?
“四爷何时去礼部?”
“明日。”
夏忱忱一愣,怎么觉得宋濯还有一点儿兴致勃勃的样子呢。
“四爷,听说礼部的那些大人……嗯,不是很好相处呢。”夏忱忱侧面提醒一下宋濯。
“我不与他们相处。”宋濯不在意地说,“我只需要与康家那位相处就行了。”
“原来四爷是奔着康家的那位大爷去的。”夏忱忱终于明白了,“您打算怎么着他?”
“去了再看。”宋濯回道,反正不会好待他。
康兴和康旺的事夏忱忱也知道了一些,着实不是个东西。
人前康兴是礼部的郎中,康旺也有举人之名,在一个私垫里当先生。
这两人怎么看,也不像是那等狼心狗肺的人,可事实上就是如此。
康家大老爷过世后,柳家也已被贬为庶民,康夫人无人可靠,便靠着绣花辛辛苦苦地拉扯着两个儿子,节衣缩食地供他们读书进学,之后又是成家立业。
可康兴康旺并没有因此感激康夫人,反而觉得她没有像柳侧妃一样,嫁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家,才导致自己过得这般辛苦。
而康夫人原本就庶出,而康家大老爷举子出身,家境尚可,后来更是中了进士,以他的才学,若柳家不倒,前程自是不可限量。
可以说康夫人虽是庶出,但柳家老侯爷是用了心的。
只奈何,谁也不知道康家大老爷会是个短命的。
康夫人更是万万都想不到,两个白眼狼居然会因此责备她。
这若是放在心里也就罢了,可康兴和康旺却不走正道,想通过贿赂长官来升职。原本以为可以享天伦之乐的康夫人,无奈再次拿起了绣花绷子。
康夫人绣的花一直是京都一绝,一副牡丹都可以卖百两文银,只是她长年绣花,眼睛早就不好了,绣出来的花没有以前那么精致,卖不起价不说,还坏了名声。
自人康夫人绣不了花,康兴康旺对她就没个好脸色,两人娶的媳妇也不搭理康夫人,她连饭都要自己去做。
前些时康夫人生病了,自己下不了地,便连热水都没有一壶。
翡翠说这些,眼圈都红了:“那俩白眼狼会被天打雷劈的。”
夏忱忱却是一叹,父母和子女之间有的时候也是靠赌,赌得好就是父慈子孝,赌不好就是鸡飞蛋打。
“那柳家大老爷又是怎么被打的呢?”何嬷嬷问。
“柳家大老爷过去找康兴康旺理论,谁知那俩白眼狼不但不认,反倒说自己是孝子,说康夫人糊涂了。”翡翠说着说着又气了,“柳大老爷原本是想接康夫人回来,那俩白眼狼却不同意,还把柳大老爷推倒了。”
“他们自是不会同意的,若真的让柳大老爷把康夫人接回去了,他们的好名声也就没了。”夏忱忱冷笑道。
是个厉害的
亲娘居然被母舅接回娘家了,这事儿传出去了,肯定是要归结到儿子不孝上。
那康兴康旺一个是礼部郎中,一个是私垫先生,哪个也背不起这样的名声。
“既然在意,便对老娘好点儿又怎么了呢?全天下这么多人,非得跟自己老娘过不去不成。”翡翠没好气地说。
“有的人在外面一团和气,谁都说好,但却专回来找亲近的人撒气,否则便不能活了。”夏忱忱重活一世,对人性看得格外通透一些。
“这些都是没用的男人,在外面受了气,关家里人什么事。”翡翠翻着白眼道,“他们吃喝拉撒不都是家里人伺候。”
“不说他们了,康夫人那两个儿媳也是如此不讲道理?”夏忱忱问翡翠。
“可不,听说这两儿媳都不是康夫人相中的,大儿媳是康家大爷上官的女儿,据说貌似无盐,性子还古怪得很,二儿媳是康家二爷一位学生的姐姐,长得倒是好看。”翡翠说到这里,顿了一下,“至于性情如何,奴婢倒是不知。”
这些表面的信息好打听,但是再往深了,翡翠就不好办了。
翡翠不是京都人,又是外地口音,便是出钱让别人去打听,恐怕都会引起人的注意。
“让碧玺去吧。”夏忱忱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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