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会吧,他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查清这件事。
况且,宋濯好像也没理由这么做。
“这件事交给我,你别放在心上了”这句话,突然就在夏忱忱的耳朵里响起,她不由得站了起来。
“世子妃,怎么啦?”碧玺不解地看向夏忱忱
“找人去门口候着,世子爷若回来了,告诉他一声,我找他。”夏忱忱叮嘱碧玺。
宋濯知道夏忱忱找自己,几乎是飘着回归璞堂的。
当夏忱忱问关于七皇子的事,宋濯也没有隐瞒,直言是自己干的。
“世,世子爷,您怎么……”
怎么那么大胆呢?夏忱忱是真的没想到。
“我门路多……”宋濯怕夏忱忱着急,又道,“你放心,他不会猜到我身上。”
一个时刻面临着被贬,甚至丢命的人,谁会主动去惹上皇子。
没人想到宋濯仅仅只是为了不让夏忱忱为蒋娴君担心,他不喜欢看到夏忱忱烦闷的样子。
在宋濯的心里,夏忱忱应该是那个一身红装,倚在栏杆边儿上笑言“金鞭美少年,去跃青骢马”的女子,无忧无虑,想说什么便说什么,想做什么便做什么。
这个样子,最为美好!
嗯?为何记得这般清楚?宋濯有些恍惚。
“那蒋三姑娘……”夏忱忱喃喃道,心里掠过一抹别样的滋味。
蒋三姑娘的死,和蒋家一家子的死,其实只是数量上的区别,都是性命。
“夫人,这件事情和咱们无关。”宋濯察觉到夏忱忱内心的不安,赶紧道,“那是有人潜入淮南侯府下的毒?”
“潜入淮南侯府下毒?”夏忱忱再次震惊了。
潜入淮南侯府是很容易的事吗,还下毒?
“或者说是早就潜入了淮南侯府,只是在这个时候给蒋三姑娘下了毒。”宋濯思忖着,“目的应该就是彻底断了淮南侯府与七皇子之间的联系。”
毕竟,淮南侯府若与七皇子结了亲,再加上宫里的一个蒋贵妃,那七皇子手里的牌就太多了。
可前世那个人为什么没有给蒋娴君下毒?夏忱忱不解。
或许下了,但被发现了?
知道这件事情与自己无关,夏忱忱顿时松了一口气,却发现宋濯脸上的表情有些拉扯。
“世子爷,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?”夏忱忱挺好奇的。
“嗯!”宋濯点了点头,然后磨磨叽叽地从怀里掏出一撂银票放到桌几上。
要低调一些
看着这些银票,夏忱忱呆住了。
“这是何意啊?”夏忱忱没想到除了老爹以外,还有人会给自己这么多银票。
“摆宴的事,你亏了不少。”宋濯心疼银子,但也知道这银子不属于自己,可话还是少了。
“不用!”夏忱忱又将银票推到了宋濯面前。
“虽然我舍不得,但该你的便是你的。”宋濯将脸别到一边儿去。
“世子爷,我说不用的意思是,我并没有亏损。”夏忱忱笑着将自己将食材都放到了酒楼,然后永平王给了补贴的事说了。
只是,没说永平王到底给了多少。
虽然宋濯知道永平王是什么个样子,但夏忱忱既然说了没亏损,他便也就把银票收了。
“世子爷,您怎么什么都知道啊?”夏忱忱感觉宋濯身后似乎有着千军万马。
宋濯知道夏忱忱的性格,如果不是特别好奇,她是不会这样问出来的。
“我……”宋濯往夏忱忱这边靠了靠,小声道,“你知道我银子都去了哪儿吗?”
这句让夏忱忱精神一振,这也是她非常不解的地方,宋濯从小就“敛财”,怎么一直都还是挺穷的呢?
有的人是真的小气,手头有着大笔的财富,但舍不得花。
可夏忱忱看得出来,宋濯那是真没有。
“你知道我们大梁有多少士兵吗?”宋濯突然问道。
“不知。”夏忱忱摇头。
不得不承认,有些事情商贾出身的她,的确是有短板。
如果是蒋娴君,或者是陆淑云,这便不是问题。
但夏忱忱也并没有因此感到自卑,毕竟她知道的,蒋娴君和陆淑云也不知道。
人与人之间最大的差别是人品,其他的都是其次。
“整个大梁说是有百万将士,实则只有八十万,这些士兵在战场上奋勇杀敌,但他们也会老会受伤。”宋濯说到这里,情绪便低落了些,“他们从军中退下来后,许多人连耕种都做不到,但家中和别人一样,都有父母家人要养。”
“他们没有抚恤金吗?”夏忱忱问。
“有,层层盘剥下来,到他们手上便极少。”宋濯看了夏忱忱一眼,她一个耳环都够一个庄子吃几年的。
“世子爷,您这么看着我,让我觉得有些慌。”夏忱忱勉强笑了一下,他肯定是拿自己和那些退下来的士兵做比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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