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墨体贴地把被子往宋泽身上拉了拉。
宋泽想睡会儿,可就是睡不着,脑子里不断地回响着永平王的那一句“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浑浑身上伤的?”
这口吻,分明就是知道自己没有受伤。
宋泽辗转反侧,但到底精力不济,就在他晕晕乎乎地快要睡着的时候,却听到有人在喊:“大爷,王爷来了。”
宋泽一个激灵,本能地想坐起来,但身上的力气却只够让他撑起上半截身子。
“没有,你快躺着。”永平王在床边上坐下,一脸慈爱地问,“身上好些了?”
“好些了,多谢父王。”宋泽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。
永平王深深地看了宋泽一眼,然后叹了口气。
这个声音,不是那个人的。
就在宋泽觉得自己是不是多心的时候,永平王却又问道:“究竟是怎么回事,细细说与本王知道。”
宋泽看向永平王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,父王他没有问我有没有受伤,为什么没问,因为他知道我没有受伤。
但宋泽还是将他几天的经历详细地说了一遍,包括他和黑衣人之间的对话。
永平王脸上的表情很是丰富,完全符合他一个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的神情,可越是这样,宋泽越觉得事情有异。
在宋泽的意识里,永平王虽然对自己没有像对宋濯那般随意,但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,所以他的神情不应该如此。
“你放心,这件事情父王心里有数。”永平王轻轻拍了拍宋泽的被子,然后便起身走了出去。
宋泽的眼睛落到背面上,然后闭上了眼睛。
“大爷,是不是痛?”元墨在一旁很是紧张地问道。
是啊,元墨都担心父王会不会把自己拍痛了。
宋泽唇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,原来父王对这一切都是知道了,知道便好!
太医过来诊过脉之后,宋泽就睡了,睡了一个踏踏实实的安稳觉。
第二天醒来,宋泽都有些怀念,自己好像好多久没睡过这样的好觉了。
只是当听说翟氏已经给王心月写了和离书的时候,宋泽又觉得有些眼晕。
“大爷,也不怪王妃气恼,您都生死未卜呢,她居然找上门来求和离。”元墨很不服气地说道,“以后有她后悔的份儿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宋泽打怕元墨的话,“再如此多嘴多舌,便离开这儿。”
宋泽倒不是留恋沛王心月,而是想起黑衣人的话,他说自己辜负了王心月。
黑衣人虽然不是父王,但……宋泽深吸一口气,挣扎着直起身子,然后走到桌前,给王心月写了一封信,让元墨找机会送了过去。
“给大少夫人送信?”
夏忱忱听到这事儿之后,都没想明白宋泽究竟是怎么想的,难不成他还想悔婚?那王心月对他可是避之不及的。
这时,宋拯抱着馒头从外面抱了进来。
“拯哥儿,你爹回来了。”夏忱忱随口说了一句。
但宋拯却神色一僵。
你不要得寸进尺
在宋泽回来之前,宋拯心里也是担心的。
可宋泽回来之后,宋拯便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,仿佛只要王心月和宋泽还在这个世上,他便能够安心。
只是现在突然听到夏忱忱来了这么一句,宋拯不由得心里一紧。
“四婶……”宋拯一脸紧张地看着夏忱忱,“我知道爹回来了,我去看过爹了。”
看到宋拯这模样,夏忱忱心里微微有些发酸。
“看过就好。”夏忱忱摸了摸宋拯的脑袋,别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。
看到宋拯重新变得轻松起来,夏忱忱叮嘱他每天都要去探望宋泽至少两次之后,便没再管他。
但宋拯出门后,何嬷嬷提醒夏忱忱:“世子妃,大爷已经回来了,大公子继续呆在归璞堂只怕是不合适。”
前几日宋拯发烧,他自己居然昏昏沉沉中,带着丫鬟把衣物等等搬了过来。
看到烧得满脸通红的宋拯,夏忱忱也不忍心拒绝。
神奇的是,第二天宋拯竟就退烧了,而且精神极好。
夏忱忱明白何嬷嬷的意思,虽然养个孩子对于她来说完全不是问题,但宋拯亲爹还活着呢。
“嗯,我明白你的意思。”夏忱忱有些不忍心,但也知道,这是为了大家都好的方式。
如何嬷嬷所说,宋拯现在还小,如果自己一直抚养他长大,那时他未必会真的心存感激,或许还会遗憾没有与自己的亲生父母一起生活,“血脉”两个字有的时候隔着千山万水。
最终,夏忱忱还是把宋拯叫了进来。
“四婶。”宋拯非常自然地依偎在了夏忱忱身边。
这让夏忱忱又自不自禁地想起了宋拮来,身边好久没有孩子的味道了。
虽然不舍,但夏忱忱还是缓缓将自己的意思告诉给了宋拯。
“四婶,你果然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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