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薛夫人说听世子妃的。”珍珠瞟了一眼脸色已经像一张白纸一般的夏绵绵。
听自己的?薛夫人心里肯定是要孩子才这么说的吧?
只是带着一个孩子,还有腿疾的薛颢真的能娶到比夏绵绵更好的妻子吗?
这个决定,薛夫人下不了,所以才推给自己。
不管薛夫人是真纠结,还是假纠结,她把这个权利交到了夏忱忱的手上,夏忱忱就得负责。
而且为了夏绵绵好,夏忱忱并不反对由自己来做这个决定。
看着脸色已经似乎有些转向金色的夏绵绵,夏忱忱闭了闭眼睛,道:“保大人!”
如果孩子没了,这辈子可能夏绵绵会生不下孩子了,她会怪自己的吧。
那就怪吧!
珍珠含着泪,转身出去了。
夏忱忱睁开眼看着夏绵绵,然后伏下身子对她说:“夏绵绵,你知道吗,我刚刚说了保大人,如果你再不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,他就没命了。”
“你知道那有多残忍吗?你知道怎样才能把他拿出来吗?你……”
这时,夏绵绵突然睁开了眼睛,眼底都是血红的。
“你想要保住你的孩子,你就加把劲儿,否则你这辈子都当不了娘。”
“给她灌参汤……”
夏忱忱一直在说,究竟说了什么她最后自己都不清楚了。
只知道夏绵绵的手在自己的掌心由热变凉,又由凉变热。
当孩子的哭声弱弱地响起时,夏绵绵再次晕了过去。
晕过去的不止夏绵绵,还有夏忱忱。
再次醒来时,夏忱忱发现自己躺在了归璞堂。
怎么会在归璞堂呢?难道夏绵绵生产只是一场梦?夏忱忱觉得难以置信。
但接着,夏忱忱竟看到床边趴着一个人,宋濯?
察觉到夏忱忱的动静,宋濯瞬间清醒。
“夫人,你醒了?”宋濯松了一口气,狠狠地揉了一把脸,又问,“饿不饿,我让她们给你送些吃的来?”
夏忱忱刚点头,珍珠便端着托盘进来了,上面放着一碗小米粥,并几碟子小菜。
看样子是早就准备好了,只等着夏忱忱醒来。
闻着小米粥的香,夏忱忱只觉得饿了,但起身的时候,却又手脚无力。
“我这是怎么啦?”夏忱忱叹了口气,问珍珠。
“您晕过去了呀,怕是累坏了呢。”珍珠眼圈微红道,“您说说您,大姑娘生孩子呢,您倒是晕过去了,吓死奴婢了。”
若是关系好也就罢了,以前两人可没少闹呢,这却为了她承担起这么大的责任,珍珠想着都惊心。
夏忱忱只听到“大姑娘生孩子”这句,原来不是梦,夏绵绵真的生了个儿子。
“大姐她可还好?”夏忱忱问珍珠。
“比您醒得早呢。”珍珠撇了撇嘴,“听说醒来的时候,还要找您算账呢。”
夏忱忱笑了一下,她知道夏绵绵那个脾气,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。
珍珠也知道,真要闹起来,夏绵绵也没什么用,但就是心里不悦。
“我没事,只是当时太紧张了,又一直待在那密不透风的地儿。”夏忱忱翻身下床,“你们看我一点问题都没有。”
夏忱忱身子晃了晃,宋濯赶紧扶住了,看到她这个样子,他心里也不好受,可她们姐妹之间的事情,他不好说。
喝完了粥,夏忱忱才觉得自己似乎回了魂一般。
“世子爷,您怎地在这儿呢?”
夏忱忱看到外面的天色,知道这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了,自己这觉睡得够久的。
“世子爷昨天守了您一夜呢。”正带着小丫鬟收拾碗筷的翡翠快人快语地回。
“守了一夜?”夏忱忱看着宋濯,“我只是太累了而已。”
“并不是,夫人你大概自己不知道,你……”宋濯想了想,才道,“你有的时候,觉睡得太久了些,我还是有些担心。”
夏忱忱听到这句,也有些沉默了,难不成,是自己魂魄归不了位?
想到这儿,她自己都不由得打了个寒噤。
“您看我,现在就没事了。”夏忱忱冲着宋濯笑了一下,却听到他吩咐珍珠去请大夫。
好吧,那就看一下。
大夫过来得倒是快,但却说夏忱忱有些不安神。
不安神?别说宋濯,就连珍珠都愣了一下,这才刚起呢,怎地就不安神了。
夏忱忱猜想,大概就是自己以为的那个意思吧。
乖乖地让大夫开了药,见宋濯和珍珠脸色都有些不好看,夏忱忱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喝药。
第三日是夏绵绵的孩子洗三,宋濯本不想夏忱忱前去,但作为姨母,又经过了那样的事儿,夏忱忱不过去也不合适。
答应了早去早回,宋濯才点头,还补了一句“我回头过去接你”。
夏忱忱往在往头上插金钗的手一抖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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