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处锋利如刀,瞬间带走了几个六品鬼修的生命!
魂烟从阵中冒起,六品鬼修已然从世间消失。
“噗——”江云尘又吐了一口血。
阵法越强,对控阵人的消耗就大,这漫长的一战中他已经消耗太多,伤到了神识,头疼欲裂。
可惜敌人并不会给他喘息的时间,几个鬼修刚灭掉,鬼王就到了。
看他身后密密麻麻的修罗卫,江云尘只能苦笑——行吧,至少把听溪真人那边的火力全引过来了。
现在就看赵一粟什么时候能彻底恢复理智了。
江云尘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,坦然地抹掉嘴边的血,立在大阵中央。
他不得不再次放出了苍稷。
雷龙仰天长啸——“轰隆!”一道雷芒将这片黑暗的幽冥界深处照亮,无数修罗卫脸上的鬼面具在雷光之下闪着杀意,将他团团包围。
鬼王声音依旧清俊邪佞:“赵一粟在哪?”
回答他的,只有江云尘丢出的一枚棋子。
棋子落位,阵丝再次浮现,第一批靠近大阵的鬼修全都被阵丝所伤,凌空飞退回去。
鬼王对阵法颇有研究,见此阵如此厉害,不免暗赞一声:“怪不得你能破我的修罗令。魂泥被你们盗走,不算我输得太亏。”
他话锋一转,晃动着手里的金令:“可惜,不能为我所用者……都该死!”
令上浮动金光,光线笼罩之处,修罗卫无不听令,疯狂地涌向大阵。
他们受金令操控,压根不知道害怕,不知道生死,只顾实行人海战术往阵上填人头。魂烟一道一道地从阵中出现又消失,数百个鬼修死得无声无息……
这些鬼修也是越过三途河,修过千百年才到的六品,可在鬼王的号令下,只能一个接着一个走入消亡的结局。
对于六品修为、损耗过度的江云尘来说,借法阵秒杀数百同品的鬼修,他能做到的极致也就是这样了。
此刻他的灵力储存彻底耗尽,不过是强弩之末,撑着不让自己昏倒,在坚持到极限时,他重重地叩击了一下命格盘。
他的本意是让赵一粟沉在河水中装死,他将会主动放弃命格盘,这样两个人尚且能保住一个。
可他没想到的是,这次叩击之后,河面忽然涌起波澜,赵一粟从河底骤然出现,踩着踏风凌空站立,湿发黏在脸上,一双眸子比极寒的水还要冰冷几分,无甚表情地落在了鬼王的脸上。
在她出现的时候,江云尘就感觉到命格盘有股难以克制的、向外扩张的力量,他还没来得及弄明白,赵一粟就已经拉开了弓。
弓是她从计滕的储物袋里缴获的那把弓,箭则是螭吻箭。拉弓的人将天火之息覆在其上,瞄准鬼王立时松手——
“咻!”
开弓
弓箭相搭,爆发出的速度和力量,连江云尘都为之一振!
鬼王感受到了这一箭毁天灭地的力量,手持金令,号令修罗卫抵挡在自己身前。
修罗卫们闪现在鬼王身前,组成了厚厚的人墙,箭瞬间命中站在最前排的修罗,其上立刻爆出浓郁的天火!
鬼修最惧天火,浓郁的火焰灼得鬼修五感六识剧痛无比,只是他们还来不及发出惨叫,箭头就穿身而过,子弹一般接连穿越了三层鬼修组成的肉墙,最终落到了鬼王的面前。
箭速之快、箭力之强,已经远远超过了鬼王的认知。他来不及惊讶,将浑身冥力暴起,周围的冥气被他掌控着形成了一股扭曲的力,硬生生将箭头扭转了一丝丝的方向。
但螭吻箭有两把,赵一粟连续射出的第二支箭紧随而来,伴随着“噗嗤”一声闷响,鬼王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心口。
长箭扎在上面,天火焚心之痛立刻传来,燃得他整个魂体都在扭曲。
怎么可能?
赵一粟不是六品么?
此箭竟然能接连突破多层防御,让他连躲避的时间都没有?!而且赵一粟不是身受重伤么?她的灵海现在还是破着的,为何会有如此深厚的灵力爆发?
实际上不只他在惊讶,连坐在阵中的江云尘都看呆了。
赵一粟方才那一箭的实力绝对不止六品中期,计滕的弓他虽然不认识,却知道弓力强劲,单单只是把弓空手拉开,就足以让一般的六品修士望而却步。
何况弓力越沉,对箭准度的控制难度就越高。高级灵力爆发下的控制度不够强,一直是赵一粟的弱点,怎么现在反而成了她的强项了?
从拉弓到射箭,她的动作行云流水,仿佛演练过无数遍那般。
江云尘不由自主地望向了赵一粟的眼睛,那双瞳孔依旧映着满地的天火,显得赤红妖冶,唯独没有感情。
现在,这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轻轻眨了眨,俯视时,竟让修罗卫们如直视太阳般,不敢上前。
赵一粟在火焰中抬起了手,掌心无声地慢慢合拢着……
“呃啊……”
在难以置信的目光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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