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薇不解,找爷爷看病的人确实多,爷爷一天只看五十个人,只接受现场挂号,复诊的都会登记,根本不需要重新挂号。
她上大学后,不在爷爷身边,都是王绍忠在负责这些事情。
“后来,余先生的徒弟找到我们,帮我们推荐一家中药店,让我们去那里拿药,而且一次给我们拿了两个月的量,花了一万五。”
“药店叫什么名字?”
“好像叫什么堂。”
“宁仁堂?”
女人迟疑地点点头,“好像是这个名字,我们相信余老先生,化疗都停了,只吃中药,可是吃了两个月,去医院复查,肿瘤又长了,王伟不干,给余先生的徒弟打了个电话。”
女人叹了口气,“谁知道两人怎么说的,对方又寄了药过来,又花了一万多,结果我婆婆喝了不到一个月,就死了。”
“我们就去帝都要说法,我们本意是去药店,毕竟钱都花在了那儿,但是余先生的徒弟拦住了我们。”
“他话里话外都是说药店没问题,有问题的是药方,还跟我们说这里的水很深,余老先生其实在研究新的药方,就是拿我们这些穷苦人做实验,这次药下猛了,所以我婆婆才会死。”
女人顿了顿,“他说他是良心发现,不想再助纣为虐,还……还给了我们一笔丧葬费。”
“多少钱?”
“三十万。”
三十万的丧葬费?
余薇冷笑一声,“他提了什么条件?”
一晚上都忍不了
女人心虚道:“不能提药店,我跟王伟说,这钱就是封口费不能拿,他说反正人已经死了,钱不拿白不拿。后来去诊所闹,其实是想从诊所再拿一笔钱。”
“谁知道,后来不少人都跑去闹,事情越闹越大,余老先生不为所动,还惊动了警方,他害怕那笔钱被发现,就没敢再去闹过。”
余薇的指甲掐入手心里,冷声道:“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为了那么一笔钱,毁了一个大夫一生的清誉!”
“那笔钱,我没动过,都是王伟……余小姐,你答应过给我钱的!不能反悔!”
余薇站起身,“你就不怕我把你送进牢里!”
女人脸色惨白。
余薇起身离开了房间,靠在窗口,冷风吹进来,才慢慢冷静下来。
微信上,孟知瑶发了孟鹤川的病房号过来——“薇薇,我堂哥一直喊疼,吃了止疼药还是疼,怎么办?”
那么长那么深的刀口,确实很疼,不过她知道他不会喊疼。
余薇又在窗口站了一会儿,脑海里都是他不断流血的伤口。
她走回房间,拿了姚琳的车钥匙,“我先走,你跟宁皓明天早上打车回去。”
姚琳笑着看她,“一晚上都忍不了?”
“他是为救我受的伤。”
“所以你要赶回去以身相许?”
余薇脸颊微红,没再理会她,转身走出了房间。
赶到医院,已经是夜里一点多钟。
孟知瑶害怕梁佩兰在医院,余薇来了不方便,自告奋勇留下来守夜,只不过早早就在隔间睡着了。
孟鹤川疼得睡不着,嘴有些干,艰难地起身想要去拿放在床头的水杯。
“我来帮你。”
孟鹤川抬起头,神色冷淡,“你来做什么?”
简溪摘下墨镜,拿了水杯,递给他,“你说我来做什么?”
孟鹤川没有接,而是靠在床头,冷声说:“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,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拖泥带水。”
“你明明知道,我说分手只是在赌气!”简溪红着眼眶看他,“你这两年不就是在等我跟你低头吗?我已经低头了,你还想怎么样?”
“这两年我没有在等你……”
简溪忽然俯身过去,孟鹤川没有防备,下意识地侧开头,她的唇瓣落在他的嘴角。
余薇推开门,看到的就是两人吻在一起的画面。
听到动静,孟鹤川推开简溪,看向门口。
余薇神色有几分尴尬,“不好意思,我应该敲门的。”
余薇转过身,痛恨自己的冲动与愚蠢。
“薇薇!”孟鹤川想要起身,简溪按住他,“你身上还有伤,你要去哪儿?”
余薇快步离开,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,她按着电梯,祈祷电梯门能快点儿打开。
“薇薇。”孟鹤川从病房里追了出来。
“叮!”
电梯门打开,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。
简溪惊呼了一声,“鹤川,你的伤口又渗血了!”
余薇走进电梯,看着孟鹤川追过来,有些犹豫,对上简溪挑衅的眼神,她按下电梯。
将两人隔绝,余薇好像终于可以呼吸了一般。
从医院离开,余薇驱车到了跟姚琳常去的清吧,手机响个不停,余薇索性关机。
一杯酒喝下去,心口那口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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