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景墨每次听到她说这种话,他都觉得比杀了他还要难受。
男人英俊的面容透露着隐忍,一字一句道:“我不会离开你的。我知道,因为靳南平的事你恨我。但是叶佳禾,如果当时我在靳南平那个位置上,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。”
叶佳禾的心微微颤了颤,说不上是什么感觉,很复杂,说不清道不明的窒息。
陆景墨走到窗前,绝望而又无奈地望着外面,悲凉地说:“我这几天甚至在想,那个保护你的人,为什么不是我?如果死的人是我,是不是你就不会这样难受,像现在这样自我折磨?”
叶佳禾的眼睛不知为什么,又酸又涩。
她凄然地笑了笑,道:“你知不知道,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如果,更没有后悔药可以吃。陆景墨,你别以为靳教授走了,我就会跟你在一起。这辈子,沾上你,是我最后悔的事!”
她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,在陆景墨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疯狂地割着。
陆景墨深邃的眸中充满了沉痛,他苦笑着道:“没关系,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。只要你好好的,不要迁怒于冉冉和阳阳。他们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没有爸爸,难道现在刚找到爸爸,你就忍心让他们没有妈妈吗?这两个孩子,到底做错了什么?”
这番话,让叶佳禾愧疚起来。
是啊,那两个孩子又做错了什么呢?
只因为他们的身上流着陆景墨的血吗?
尽管如此,叶佳禾仍旧迈不过心里这个坎儿,她现在,每每看到陆景墨和这两个孩子,她都会觉得,对靳南平来说,是一种背叛。
就在这时,门被轻轻敲响。
陆景墨还以为是护士来吊水,他去开了门,才发现门口站着的,居然是靳夫人。
“您……怎么来了?”
陆景墨十分意外,难道,靳夫人这是回去之后越想越生气,来找叶佳禾算账的?
他有些紧张地问:“您有事吗?”
靳夫人的脸色憔悴,却仍然优雅温和,她淡淡地说:“我来找佳禾,我可以跟她单独谈一谈吗?”
叶佳禾没想到,靳夫人还会过来找她。
即便是她想打她,骂她,她都会好受一些。
总比现在这样,连赎罪的机会都没有要好得多。
因此,叶佳禾连忙站起身,对陆景墨道:“你出去吧!”
陆景墨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,还是离开了房间。
叶佳禾望着靳夫人的模样,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,一遍一遍地道:“伯母,对不起,我知道您恨我!我也恨我自己。”
“我来这里,不是为了责怪你的。”
靳夫人缓缓走向她,将包放在了一边,语气尽是沧桑:“我一直以来,都是相信命运的。或许,这场劫难真的是南平的命中注定。要说我恨不恨你,作为一个母亲,我当然恨。但是,我的儿子一定也不希望他的母亲跟他最爱的人反目成仇。”
叶佳禾没想到靳夫人会跟她说出这番话,她茫然地说:“我……不太明白您的意思。您恨我,是应该的,我可以接受。”
靳夫人抬起脸来,望着她苍白的面容,苦涩地说:“看你这样子,自从出事之后,应该也不好受。但是日子,还是得往后过,总不能停止在这一刻,是吧?”
叶佳禾的眸光中充满了震撼,她没想到,靳夫人拥有着这样的胸怀。
出了这种事情之后,她还会亲自来开导她。
眼泪汹涌而出,她跪在了靳夫人面前,哽咽着道:“对不起,伯母,真的对不起。我不知道该怎么赎罪,您还是打我一顿,骂我一顿吧!我不值得您原谅。”
靳夫人的眼眸也湿了,她擦了擦眼角的泪,从包里拿出了一本日记。
她抚摸着那日记本的封面,凄然地笑了笑,道:“这个,是我在收拾南平遗物的时候发现的,他的日记里,几乎全都是你。我们全家马上就要离开海城了,这个,还是给你吧,当作南平最后留给你的念想。”
叶佳禾颤抖着接过那个日记本,将它紧紧放在了心口,就好像靳南平的温度和心跳还在。
靳夫人叹了口气,疲惫地站起身,道:“过去的,就让它过去吧。当我看到南平的日记,我才放下对你的恨。既然我儿子觉得你是个值得被爱的姑娘,那么,你就一定是。”
她抱着那本日记,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靳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,道:“再见了,佳禾。”
说完,她缓缓离开了病房。
而刚才陆景墨不放心,在门口听着他们的对话。
靳夫人那样的胸怀和气度,足以令所有人震撼和佩服。
虽然靳南平生前,他们是情敌,但是陆景墨现在是从心底尊敬靳家人的。
靳夫人出来的时候,他们望着对方良久。
陆景墨低头道:“对不起,这件事,我占有很大的责任。我一定会尽快抓住凶手,给靳教授一个交代。”
靳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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