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不再京城。
却不知他何时入朝做了尚书?
但若是温延维,一眼便看穿盈露的致命伤,看穿我的伪装实在不值得奇怪。只奇怪的是,他为何要放我走?
“清肃,他如何做上了刑部尚书?是苏尔举荐的?”我虽然觉得不可能,却还是问了出来。
当初苏尔离家时的模样我至今还历历在目。
那浑身的伤,满目的绝望,身形单薄的人影。
而造成这一切的不是别人,正是这个温延维,苏尔的亲大哥。
如今,他在苏尔成为丞相之后做了尚书,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?
“不是苏尔举荐。是宗政澄渊钦点。”清肃顿了下,又道:“是他尚在攻打洛微时下的命令。”
微微一惊,莫非宗政澄渊想要对温家下手?
细细想来也是,宗政澄渊这样的帝王,不会容忍在自己的地盘上有任何潜在势力的存在。
只是他对苏尔的过去知道多少?放他们兄弟同时在朝为官,并委以重任,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。
大约在快到城门的时候,我们停了下来,装作普通百姓的模样,规规矩矩地出了城门。
到了城外与幽韵会合之后,片刻未停直向洛微扑去。
幽韵不禁有些奇怪,问我道:“何必要这样着急?”
我摇摇头不语,紧紧拉着缰绳向前方奔驰。
如何能不着急?
那温延维当时放过我,不代表过后能一直放过我,兴许他什么时候想起来派人来追,到时再跑就晚了。
虽说我入宫其实也没什么,但现在的宗政澄渊是皇帝,我骗他去洛微实际上回来雅乐,这就是欺君。
我不想被他抓到了把柄。
不过有一件事是要问清楚的,我逆着风问清肃道:“你留给皇帝的药是什么样子的?汤剂还是别的?”
“是研成粉末的。小孩子喝汤剂很困难。”
“一直是盈露照顾两个孩子的饮食吗?”
“是。那些药都是盈露拌在饭菜里,喂她们吃的。”
“怎么会这样?”我喃喃道,心下狐疑,慢慢减了马速。
“怎么了?”清肃问道。
“盈露死了。”我沉声道,复又想起一件事,“你说饭菜都仔细检查过,是在盈露下药之前,还是她下药之后?”
“自然是之前。若是下了之后再查,一旦查出有毒,上好的药材便都浪费了。虽然是皇宫,也不能如此奢侈。”清肃回忆道,忽地面色微变,“你怀疑是盈露下毒?”
“不。”我摇摇头,回想当时盈露的表情,是温善而专注的,甚至略带欣慰的喜意。那不是下毒的表情。下毒的人不管多么娴熟或是狠毒,在下毒的那一瞬间,或紧张或狰狞或是奸笑,至少,目色会有霎那的不自然。总之,绝对不会有盈露目中的那抹纯良之意。
“那会是谁?盈露为什么会死?”幽韵在边上听得仔细,这时策马上前,不解地问我,言语中带着伤感和愤怒。
“不知道。我只能推测,那个人是盈露十分信任的人,他能够让盈露相信纸包里的药粉是对两个孩子有帮助的药粉,而不是毒药。”
我想了又想,只能是这个可能。只有这样,盈露下毒之时才没有异色,因为她不知道她手中的药是毒药。
同时,也是因为这样,她才被灭口。
这样想来,在她看见我那一瞬间,旁边有一个人,知道毒药的事,也认出我的长相。怕盈露将全部的事情告诉我,因此才出手杀死了她。
“清肃,能将丧门钉从支起的窗缝中打进站立之人的后颈,使人立时致死。这个人的武功会有多高?”
“绝对不低。”未等清肃回答,笑青衣在边上插言道,“这存在一个角度问题。窗口是向外支起,暗器是从下往上打,手势必须是由下而上。”他边说边比划,“你看,动作大了,不免会撞上窗户,动作小了,力气便使的小,这样很难一击而中致人死命。”
认识我的人,又深得盈露信任,武功又高超,这个人,是谁?
莫非盈露在宫中认识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?
没想到近半年不在雅乐,这边出了这么多事。眼下消息楼的消息又跟不上,实在有点棘手。
不过我向来想得开,这件事既然毫无线索,索性先放在一边,与其苦想,不如攒着精力,慢慢与它计较。
纸总是包不住火的,这个人早晚要浮出水面。
一路无话。我们慢慢向洛微行去。不是不着急,而是我们眼下只知道红棘可能在洛微,但是洛微那么大,她究竟在哪个城却完全不知道。
“主子,我想来想去,突然想起,其实你完全可以在雅乐休息,找红棘的事,根本不用你操心啊。”这天吃饭时,幽韵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问我。
我正喝着新沏的茶水,闻言笑了笑,看了一边的笑青衣,道:“因为这个消息摆明了就是冲着我去的。你们想,红棘失踪了不是一天两天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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