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约。”
“那么,就更不该去。”幽韵抢言道。
“为什么不去?”我轻轻一笑,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看时辰,“走吧,再晚,城门就关了。明早的日出就看不成了。”
“不行。”清肃稳如泰山般地坐着,略带责斥地对我道:“现在我们在洛微,在他的眼皮底下,万一有点疏忽就会落进他的陷阱里。”
“放心吧,他既然想威胁我,就说明我身上有他需要的东西,他不可能这么简单地害死我的。”我给了他一个保证的眼神,眨了眨眼,笑道。
碍着笑青衣,有些话我不能明说。关于这件事,其实是雪轻裘的最初的试探。当他确定红棘对我很重要的时候,就是阴谋陷阱的开始。
不过,俗话说,预将取之,必先与之。如果我不当先踩进雪轻裘的陷阱里使他疏忽大意,又怎么能让他放心中我的计呢?
我抢先打开房门,回头对笑青衣道:“对了,刚才台上唱戏的是你吧,这么短时间就能把戏文背得那么熟练,很厉害啊。”
“哪里。清肃不是也背下来了?”笑青衣打了个哈哈,顺手摸了一坛子酒,跟着我走出来。
这个好像不太一样,我暗自笑道。清肃所演的那个角色,台词根本就不多。而笑青衣演的那个‘我’,几乎整晚都在唱。这其中的区别可不是一点半点,不过我一时也不想点破。
这个笑青衣上似乎有很多秘密,在我没有琢磨明白之前,我可不想把他惊走了。
天已经擦了黑,路上人很少,我们几个也不急,慢吞吞地向城门走去。
我和幽韵顺手在路上买了两个漂亮的灯笼提着,后面跟着笑青衣和清肃。
清肃空着手,笑青衣却背了很大的包袱。
包袱里面是我们买的吃喝和一床薄被。走时幽韵怕山上冷,硬要带着。结果未经讨论,这个任重而道远的任务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笑青衣的身上。一路上边走边唉声叹气,那样子瞧得连清肃也忍不住莞尔。
“我说,”笑青衣不满地道,“为什么不骑马去?”
“穹庐寂静,星月辉映,林间山风婉转如笙箫默默。虽然不比开春是烟花三月,杨柳纷纷,但也别有一番情趣。如何肯让马蹄声坏了这天地幽歌?”我一时兴起,拽起半生不熟的古文,眯眼一笑,道:“何况,马又不能上到山顶,会被雪轻裘的卫士发现的。”
“为什么是我?”
“因为,”我回身将灯笼一提,照着他那张幽怨而笑的脸,看起来就像一直深夜乱跑的桃花鬼,“你是新来的!”
说罢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,边笑边向山上走,还差点闪了腰。
最后在清肃半拖半抱之下,终于到了山顶。
夜还深,我们选了一块朝东的位置,席地而坐。
幽韵将被子给我披上,见我将自己裹得紧紧的,欲言又止。
“怎么了?”我问道。
“你真的不觉得,红棘会像白凡一样?”幽韵轻轻问,声音含着一丝不稳。
“你呢?”我不答反问。
“我相信红棘。”幽韵踟躇片刻,坚定道。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不想去怀疑,就只有去相信。”幽韵的眸子在夜中依然闪闪发亮,就和天上的星子一般璀璨。
长长叹息一生,我与她靠在一起,缓缓道:“放心吧,我料想,红棘应该不会和白凡一样的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红棘虽然心软,但她一向了解自己的想法,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这样的人,不太容易动摇。而白凡……”我微顿了一下,闭了闭眼,“他一直都很迷惘,当他还是个杀手开始。”
“他曾经是杀手?”
“曾经是的。”我深吸了口气,朦胧中又见到那个雨夜,慢慢回忆道:“那时的他,奉命来杀我。”
“杀你?”幽韵惊叫一声,“为什么?”
“奇怪吗?我也很奇怪,而且至今没有想明白究竟是谁要杀我。因为那时候我和清肃刚刚从京里出来,正在前往凌溪的路上。”我歪头想了一阵,还是不得其门而入。
“那后来呢?”
“后来?”我不禁笑了起来,“后来他杀我不成,反被清肃追得到处跑,最后逃进一个树林,那里居然还有一个人。那人见白凡逃了回去,问都没问,就先给了他一掌,打得他直吐血。”
“那人是谁?”幽韵有些紧张,忍不住问道。
“他的主人。让他来杀我的人。”我摊手,无奈道:“但这个人究竟是谁,我至今也不知道。”
“当时你没有直接问那人?”
“问了,那人没告诉我。而且我后来问白凡,他竟然也不知道那人是谁。”
“他也不知道?”
“嗯,不知道。其实想想就明白,白凡只是那人不知从哪捡回来的孩子,教他两下武功,让他去杀人。活下来就继续杀人,死了还有别的孩子顶替。他怎么会知道那人的身份呢?”我叹了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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