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等待小姐妹的,不是鸡毛掸子,换成了木棍。
父亲早就有了新家庭,继母生了儿子,爷爷又怎会接纳两个小赔钱货。
那一天,她八岁的妹妹被打吐了血,她又做了什么呢?
她哭,她跪着求爷爷,她被爷爷用木棍打到头晕过去,她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保护不了。
锦书的眼前模糊一片。
噩梦已经结束了,回忆还在折磨她。
今天胡同里遇到危险的,就算不是张水灵,换做任何一个女孩,她都会伸出援助之手,无论多少个,她都帮得起。
如果十岁的自己,有现在的能力,该多好。
她所长出来的每一根尖刺,都是为了守护心里重要的人,可是养出这样一身的尖刺,是需要时间的。
她想保护的人,没给她足够的时间,凋谢在她成长之前。
心底遥远的声音仿佛在说,看吧,男人就是这样的。
暴力、自私、大男子主义。
她的爷爷,她的亲生父亲,她的继父,长了不一样的脸,都是一个德行。
可是视线落在桌上的杯子时,锦书迟疑。
红糖水凉了,没了热气。
或许这世上或许还有一种男人,跟她梦里的那些杂碎不一样。
锦书突然想到了什么,惶恐坐起。
缘分天注定
锦书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认知。
林毅轩跟别的男人不一样。
她对林毅轩,好像也跟对别人不一样。
半夜下的那场暴雨在天亮后没了痕迹,充足的日光蒸发了水渍,就像不曾发生过。
锦书晚上梦魇的事,也没人提及,就像是不存在。
锦书放弃了广场雪糕生意,专心在家修随身听,她打算集中两天把剩下的都弄完。
有林毅轩帮忙,效率快了一倍多,刚修了一会,院子里就吵吵起来了。
锦书听了一会,听明白了。
闹耗子了。
平房卫生条件有限,夏天天热,隔三差五就得闹一波。
二大妈正在组织邻居们撒灭鼠药,全院人仰马翻的。
林毅轩出去也领了一包药回来,全家里里外外撒了一圈。
灭鼠药挺灵的,上午撒,下午院里就陆陆续续发现了死老鼠,锦书也在厨房看到两只。
她打算做午饭,开柜子门取米,两只肥硕的耗子摇摇晃晃的出来,吃了耗子药后,行动缓慢,看着跟喝多似的。
林毅轩就在她边上,正想抓出去扔了,锦书动作比他还快,从锅里舀起一瓢滚烫的开水,对着耗子泼下去。
被烫的耗子发出惨叫,呲着尖牙奔着锦书跑,似乎是要做最后一击。
锦书抄起扫帚,对着耗子三连击,倒霉耗子一命呜呼,另一只也被她以同样的方式击毙。
整个过程一气呵成,不超过五秒,给边上的林毅轩都看傻了。
“你不怕?”
他见过的女人好像都挺怕耗子的,尤其是他妈孙英女士,看到耗子喊声能把房盖掀了,跟其他人比,小锦真是勇士。
“不,我很怕。”锦书面无表情地处理耗子尸体,“小时候被关在仓库里,被耗子吓到过,我印象里的耗子这么大!”
她伸手比了下,足有半米。
其实并不是耗子太大,是当时的她太小了。
她最讨厌的生物就是耗子,如果可能,于总甚至希望耗子和蟑螂可以从地球消失。
“你刚刚可不像是害怕的样子。”林毅轩吞吞口水,她这果断消灭的手法,去灭四害办公室上班也是可以的,过于专业。
“小时候怕的东西很多,可是我发现眼泪解决不了问题,软弱也不能消除恐惧,让恐惧消失唯一的办法,就是直面恐惧。”
就像是她对待那两只耗子的态度一样,越是她讨厌的,越是她害怕的,她越要直面。
“用佛经解释,就是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身香味触法。”
锦书拎着装着耗子尸体的垃圾袋出门,留林毅轩在家回味她的话,若有所思。
小锦处理恐惧的方式跟正常人不太一样,这会不会是她梦魇的原因呢?
林毅轩能想到,锦书也想到了。
所以她扔完垃圾并没有直接回家,找了路边的小店,她要打电话。
这会座机安装费不便宜,想要打电话只能到有电话的小卖店,付费拨号。
昨晚的梦让锦书很不喜欢,她选择直面恐惧。
按下记忆里熟悉的号码,电话很快接通。
“喂您好,这里是二外总机,请问您接哪里?”
“我是少年树杂志社的编辑,请问英语系于子英老师在吗,她女儿于锦书年前在我们这投稿,有笔稿费想打给她。”
“于子英老师的女儿?!”接话员显得很惊讶,话筒被按上,似乎在跟身边的人交头接耳。
隔了一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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