拒绝她,她就满脸真诚地握着宋教授的手说,缘分天注定。
亏得她是个小姑娘,这要是个臭小子,还以为她是爱上自己了。
“你在考察市场?”宋教授看了眼她的本,上面写了不少东西。
有碟机陈列改进意见,有摇摇车音乐问题,还有销售人员话术需要改进什么的,都是细节。
“让你手下人做这些就好,你怎么还亲自出来了?”
“我也有让他们定期市场调查,我也不能呆在家里与世隔绝啊。”
市场部和管理层会定期做市调,锦书很注重用户体验,她自己没事也转转,有问题方便一起探讨。
“你还真是天生的生意人。”
宋教授依然是不冷不热。
锦书也不灰心,还有些共情。
宋教授这样有社会地位手里也有积蓄的独身女性,少不了要被家族别有用心的晚辈巴结。
学生们肯定也是捧着她,看多了虚情假意,对锦书这种积讨好早就免疫了。
但她免疫她的,锦书该做的流程是半点不少。
人才,值得她用心。
“你这是买东西吗,一会我送你回学校吧,我开车来的。”锦书积极地说。
她看到宋教授拎着一个巨大的黑袋子,上面露出白花花的,是一袋子棉花。
“用不着,我自己打车。”宋教授拒绝。
“买这么多棉花,是要做被吗?我知道有一家被做得特好,我们院好多人都在那家做,离这不远,我带你去啊?”
“用不着。”
这小老太太,真够冷的。
锦书拽拽自己身上的厚外套,心说好在她脸皮跟衣服一样厚,但凡脸皮薄点,都能被这个冷面教授拒绝三连冻伤了。
这个季节做棉被,肯定不是自己用,那只有一种可能——
锦书马上想到了。
“您家里是有人结婚是吗?”
宋教授有些惊讶地看着她,这都能猜到?
“我推荐你去的那家做被的老太太,是个全福人。”
所谓全福人,又叫全乎人。
民间认为,父母健在,夫妻双全还是原配,兄、弟、姊、妹都有,有儿有女,这样的人才能叫全乎人。
光听这一长串的要求就知道,找这么个人多不容易。
结婚时,如果能找到这么个人做被子,那绝对是特别有福气的事。
“你倒是不怕得罪我。”宋教授似笑非笑地看锦书。
还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全乎人这三字呢。
因为宋教授这种没孩子中年丧夫晚年可能也会孤独的状态,刚好跟“全乎人”相反。
大家怕刺激到她,都不敢说,锦书这大大方方的态度,倒是引起了宋教授的注意。
别人说,她会认为是不长心眼,无心之举。
但是小于总这种有七窍玲珑心的,怎么可能说错话?
“嗨,这有啥不敢说的?心里有伤,才会怕人提起,我不觉得您心里有过不去的坎儿,刻意避开,反倒是不礼貌。能让您亲自买棉花,肯定是非常喜欢的晚辈,给个祝福也没啥不好。”
锦书观察过,宋教授并不是那种因为亲人离去一蹶不振的人。
可能对她来说,被家族算计比丧夫更难受。
“我始终认为,能够在某个领域做到顶尖的人,她一定是有着了解现实并超越现实的能力。”
锦书看宋教授表情有松动,知道自己说到人家心里去了,这波好感刷出来了。
正想趁热打铁约个饭,身后传来了一个矫揉造作的声音。
“大姨,你在这干嘛呢?”
锦书和宋教授同时回头,就见沈佳妮跟她妈大包小裹地站在后面。
“于锦书!你怎么跟我大姨在一起?!”沈佳妮看到锦书就跟受了刺激似的。
冲过来拽着宋教授的胳膊使劲拖。
“大姨,你离她远点,这女人心术不正、害我全家、命里带克、靠近她就不会有好事情发生!”
“教授是你大姨?”锦书心一沉。
“废话!她跟我妈是亲姐妹!我亲大姨!哦,我知道了,你是想拉拢我大姨到你工厂?”沈佳妮犹如抓到把柄,表情瞬间得意。
“佳妮,你跟小于总有过节?”宋教授问。
锦书闭眼。
完了,她的人才拉拢计划本就困难重重,现在更是雪上加霜!
她跟沈佳妮哪里是过节啊,对沈佳妮来说,是不共戴天!
你们不要我可就不客气了
听宋教授问锦书,沈佳妮可来劲了。
都顾不上在大马路上了,添油加醋把锦书做的那些事描绘一遍。
一边说,还一边用近乎挑衅的眼神看锦书。
满脸写着几个大字,小样的,落我手里吧?
锦书在边上自讨没趣,正准备走,听到沈佳妮说自行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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