窄小的船舱之中,已经完全从城市消失当中平静下来的望月绫乃,开始动脑筋思考这件事情。
整个船舱之中由于没有点灯而显得极为冷清。她端端正正的跪坐在硬木的椅子之上,固然硬木的椅子硌得人生痛,然而她似乎毫无所觉,一双漂亮的眼睛当中是空洞洞的眼神。
“那里已经完全变成灰烬了吧!将军大人已经答应投降了,并且向他们每年进贡那么多的财富!他为何要这样做呢?难道……可能不论我们如何去做,江户城都不可避免要被焚毁吧!”
船舱之中,仅仅只有透过倾斜的弦窗射进来的一些月光(驱逐舰上会是如此),黑暗之中的它们把这里装扮的冷冷清清。望月绫乃痴痴的望着那冷清一柱似的光芒,由衷感到了恐惧,江户城已经永远失去,永远不可能再出现在面前。
对于整个南线集群来说,除了一些对于这些过度的血腥、残忍有些不适的军官之外,大多数的士兵们都是愉快的。对于他们来说这次南线的“蛙跳斩首”是一次愉快的作战行动,根本就没有进行过像样的作战。
“无非就是打打渔、逛逛街、收收银子,就是这么简单!”
可不,江户在扶桑绝对是第一大都市,而且是扶桑的真正意义上的首都。四十万人的城市当中,含金量自然是不言而喻的。
由于几乎烧遍全城的大火,使得这次的收获除了黄金、白银、铜等金属之外,剩下的就是被吴著“买”下来的扶桑工匠及美人们!他们在战斗刚刚结束的时候,不顾这些金属余热未消,把它们全部搬上了俘获的扶桑战船。
此役,南线集群仅从扶桑获得的黄金一项数量就达到了五吨之多,十万两黄金如果折合成白银话那数量就很厉害了,更别说那些满载了被烧化了的白银饼饼及铜之类的战略物资。
这全得感谢扶桑实行的货币制度,这里的黄金代表了扶桑大半的黄金及白银,它们均来自于刻意保护的扶桑造币工厂一一“银座”,当然还得感谢幕府要那些大名把家安在江户的制度。
一艘艘满载着金、银、铜、铁或扶桑百姓的“扶桑铁船”不但张着大帆,而且有人在轮着班一刻不停的摇着大浆以求增加速度。前边是同样张着帆,由俘获来的扶桑苦力换班蹬船的“鲸级两栖攻击舰”,由于它们强劲的动力,现在它们又充当起拖船的职务来。尽管如此,整个船队的速度依然不能使人满意,所以也一直使人担心扶桑南部剩余的那些战船会前来袭击。
当然,这些不是吴著需要担心的事。他的职责主要是登陆及陆上作战,海上的事自然有海军的人去头痛。他现在的神思还依然停留在江户城被烧成白地的那天。
“你现在去搜集船只,到我们撤走的时候,如果船只不够,其余的百姓可以留在原地,随他们的自由!”
听到岳效飞的吩咐,吴著苦起脸来。
毫无疑问这项命令如果让神州城的,现在中华明月湾的百姓们来评价的话,那么这项几乎可以算作是没有人性的那一种命令。在这寒冬腊月的天气,把这些失了住处,没有粮食的百姓留在这里?
不过岳效飞显然并没打算听他的感想,看着岳效飞带着罗娜和城主近卫离去的背影,吴著再度摇摇头,收回了思绪。
他得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事务上,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“长官”要求的那些船,有了船才把这儿的大批百姓运走。
不然的话以那位岳长官的脾性,只怕就把这些不能运走的扶桑人就全扔到这里了。
“他们都会冻饿而死的!”苦着脸的吴著心里这样想。“长官对于扶桑人的仇恨啊……昨夜的事就已经够伤天和的了,如果再把这些人全杀了……!”
想到这,吴著不敢再胡思乱想,开始着手履行自己“找船”的职责。扶桑的百姓们一听说在找船,否则他们就要留在这儿等死人时候,熟悉情况的人就出来献计献策了。你还别说,在本地人的帮忙下,还真让著把船给找齐了。
就这样造成了这一只庞大而臃肿的船队,它的速度虽然不算太慢。但比起神州城原先为了防止扶桑水军的拼死报复,而迅速脱离的计划来说,它是太慢了。
前边说过,这不是吴著担心的事情,他有更多的事情要想。
经过这次南线集群的“斩首行动”他终于看清了这种岳效飞惯用的“短促突击”的战术手段中的奥妙。
在吴著的脑海之中是这样形容这种战术的:尽一切可能麻痹和调动敌军的力量,使作战态势朝有利于我军的方向变化。然后集中一切力量,使用高机动性的军队,进行短促而连续的高强度作战,力图在短时间内催毁敌军的“平衡”状态,使之陷入混乱。
这次作战更是如此,先将敌军的注意力引向北线,这时“南线集群”的主力在海上“打渔”呢,然后依靠战舰的迅速机动能力突入到江户城近处,总共为期不到两天的时间,江户城就化成了一片白地,可想而知此刻扶桑的混乱程度有多高。如果由“狼牙”负责的突击也完全成功的话,那么扶桑就全乱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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