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不说却难以表明自己的忠诚恭顺之心。说却还有个说法,要知道伴君如伴虎,随将若随狼,一个不好再得个不臣之心,那就大不是意思了。
因此,此间之事还要小心应付才是。
博洛一面再与黄山碰碰了一杯,一面低声道:“黄将军,本将军知道你曾受过神州军的训练,故此本将军只想要知道,据你对于神州军的理解,福州之局你会如何如何做呢?”
黄山神色恭谨,小心说道:“回大将军,据末将对于神州军的也解,以及他们今日的作法,末将以为敌军必先断福州援军,再断福州粮道!使我军困守坚城而无所作为!”
博洛听到黄山的看法,轻轻点了点头,今天发生在闽江之上的两场战事正说明这一点。郑芝龙所率一师郑家新兵,在神州军水军炮火之下损兵折将。郑彩所率六万大军,居然就被神州军一惊而散。
致使原本该有十万大军的福州城,变做仅只不过五万余人的弱旅之兵。面对神州军纵横闽江的两个整师四万余人,兵力只在伯促之间,这福州城再守下去,这难度只怕也就更大了。
博洛深思片刻,又接着问道:“如此说来,以将军的看法,这福州到底是守还是不守呢?”
“这个……”黄山端着酒杯沉吟片刻,决定还是不要冒险的好,俗话道“逢人旦说七分话,未可全抛一片心”。
黄山坐在那儿再拱了拱手,才说道:“大将军远见卓识,却哪里是残杯末将比得上的!这福州城虽然坚固,只是神州军在侧,且又有水路之便,或者沿江北上,袭取延平,断我后路。而我军虽说据守坚城,伪唐王的仓库也还丰厚,守得一时自然无忧,只是若守得久了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呢。”
“是啊,黄将军所虑极有道理!本想依靠此处精兵,可以收以众击寡之势,一举灭了神州城,使敌在陆上除了温州城再无可以立足之地,哪曾料到两路援军均受创甚重!”
一面说着,博洛心中稍稍感到不快,郑家的新军打不过神州军那是必然。可自己在延平布下三万清军骑兵,凭借延平城防的坚固,怎么也不会被神州军轻易攻破才对。
然而,黄山所说,仿佛延平城必失一般。如此看来,在黄山眼中,这神州军几乎是无法战胜之敌,这样想未免有些长他人志气,失却了自己的威风。
博洛站起身来,背着手转了两圈,伸手搔了搔头顶,又回过身说道。
“延平驻有守军三万,凭着城坚炮利,难不成依然无法与神州军黄固部相抗?他们不过士兵两万余人,战车不满千乘,难不成竟犀利如斯?”
黄山听出博洛语气似有不满,忙站身形来到博洛身旁道:“大将军,据末将了解,神州军由于兵少而精,故此他们一向极喜长途奔袭,而水道又尽在敌军手中。而延平乃我军粮道之所在,故此末将才有杞人忧天之心。”
黄山缩的如此之快,使博洛察觉到了自己失态,遂放下心头不快口气放缓道:“黄将军不必多心,黄固此人用兵之道我也曾略有耳闻。去年于南昌城下,陷我大军近三十万之众,虽说倚仗战车之利,然而其用兵之诡诈、狠辣确也是难得一见的战将。”
虽然,三王的军队在博洛这久率满州八旗铁骑的将军眼中,原就不值一提。他自认对付三王的天佑军,八旗铁骑大约也可以一敌三。只是神州军却是以两万余众大破之,其军力之勇悍也实在使人有些惊叹。
说罢,博洛回转身形,坐下之后,这次居然亲手为黄山倒满了一杯酒,这才接着说:“黄将军之所见,确有见的!如此说来,这福州城便不要也罢,只消全军退向延平处,据坚城而守方上上策,黄将军以为如何呢?”
黄山明白,此时却是说出心里话的时候了,不然教这位大将军以为自己是那种不忠不义,只顾自己之徒却就要不妙了。
遂咳嗽一声,清了清嗓子道:“大将军的确是深谋远虑,末将是佩服之至的!只是末将对于眼前局势却还有一点点看法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一面说着一面举起酒杯道:“请”
博洛挚起酒杯道:“黄将军尽管畅所欲言,请”
黄山放下酒杯道:“若依末将所观,延平的三万精兵万挡不住炮火犀利,且又有水军之利的黄固部,而深入敌后之我军,粮道沿闽江边展开,随时可能被神州军的水军切断,如若那时大家陷于福州城里却是一桩憾事!”
黄山说到这儿,悄悄观察着博洛的脸色。看他眼中所露出的深思之情,明白他亦为福州城眼前局势为忧。
于是,黄山接着说道:“此次福州之役已经毕其全功,毕竟伪唐王身死。福州城已为鸡肋之地,不若弃之不顾全军退守建宁。那里敌军势力薄弱且又远离水路。对于我军来说,此城处于山地之间,防守起来却要比这里简单容易的多。”
“退守建宁!那泉州城怎么办?”
“是的,大将军,而且此事还须提早进行,不然延平一失,只怕再想退就难了。水路必然为神州军战舰所断,陆路再断,那么福州城即为死地了。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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