佳音温声相劝:“秀秀,记得我说过什么吗?我说一定要给你个好日子过!就算你不习惯,可这宅子这么大,做饭洗衣洒扫缝补,你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。再者说,这些丫头也都指着给人干活挣点钱贴补家用,就算你可怜她们吧,都留下来,好不好?”
秀秀想了半天,仍不大高兴,嘟囔道:“我不管了,你爱干啥干啥!”说着,她一跺脚,扭身回自己院里去了。
佳音还从未见秀秀发过脾气,一时间目瞪口呆愣在当场。
三个丫头一见两个主子吵架,吓得缩头不敢出声,香草叫她们去厨房做饭,避开人,和金莲一起劝佳音:“小姐,秀秀姑娘是怕你乱花钱,其实并不是真生气,你莫和她计较。”
佳音无奈笑道:“我明白,过两天她就好了。还生气呢,看看,这屋子里冷得跟冰窖似的,就是烧火盆子都要忙半天,我就不信她一个人能把活干完!”
香草和金莲赶紧将张书林前日送来的火盆子和银碳找出来,给客厅餐厅和佳音秀秀的屋里拢上火盆子,屋里暖融融的,走到哪都不冷,就算是秀秀也露出笑容,毕竟,现在和先前不可同日而语,生活上的好转是谁都乐于享受的。
几日下来,秀秀渐渐习惯指挥三个丫头干活,将家务打点的头头是道,佳音忙碌一天,回家来再不用空着肚子坐在冰冷的客厅里等待饭食。秀秀主内,佳音主外,一群姑娘住在一起,日子过的十分惬意热闹。
这日一大早,刚去婚介所,张婆就急匆匆拉着佳音上楼,进静室关上门,神神秘秘地说:“阿音,你听说顺天府李大人的事罢?”
佳音咬牙切齿:“那个昏官,想起来我就生气,谁爱听他的事!”
“呀,你还不知道!昨日他被贬官流放了,听说是当今圣上亲自问的罪,因念他是前朝老臣,才从轻发落的,不过,被贬到西岭那种苦寒之地,今辈子怕是回不来京城了。”
佳音追问:“妈妈从哪里知道的?是什么罪名?”
“唉,铺房外面墙上贴着告示呢,他的案子在刑部已审问好多天,终于判下来了,是什么,渎职贪污的罪名,听说还牵扯到礼部尚书,不过,那礼部尚书并无大错,只被罚了一年俸禄……”
佳音的心突地一跳,急问:“还有什么?”
“那些衙役们乱七八糟的说一通,我也没记住……”张婆又笑:“就说最近咱们婚介所的生意突然好转,我还纳闷着呢,原来还有一张告示是关于咱们的。”
“哦?”
“就是澄清咱们婚介所属于正当经营,前面被查封是错案,如今案子弄清楚了,还咱们个清白,叫大伙们不要听信谣言。”
“哦。”佳音呆呆地发了半天楞,脑子里空荡荡的,总觉哪里不对头,可又想不出是什么。
“不管怎么说,阿音,你也算是出口气了,那顺天府尹就算是父母官,可也不能一手遮天欺压百姓罢,多亏当今圣上英明。”
佳音喃喃:“不可能是皇帝知道我的事,为我伸冤吧?”
张婆笑道:“你想的美!”
两个人面面相觑,皆扑哧一笑,心里的确是踏实了不少。
张婆问起佳音准备请客,庆贺乔迁之喜的事,佳音颇为烦恼:“我已让金莲去‘明安园’送了请帖,但没接到回话,也不知陈之祺究竟来不来,还有陈鞘,他们兄弟行踪不定的,唉,麻烦的紧。”
佳音还烦恼若陈之祺兄弟若真的来了,碰见张书林可怎么办?说是张书林父母被陈之祺所害,可双方又都对此讳莫如深,说仇人不象仇人,说友人也不是友人,张书林的舅舅又是陈之祺的师傅,他们之间的关系太复杂,非佳音所能理解。
很快就到了十一月二十二这日,张婆也过来帮忙,特意让老莫去菜场买回好些酒肉蔬菜,指使着燕儿,娟儿,柳儿在厨房里忙活。
秀秀从大早起也是忙个不停,一会叫金莲将院子扫一扫,一会叫香草把客厅饭厅里的家具再抹一遍,一会叫老莫把院子里放的那几盆菊花挪来挪去,快到中午还没折腾完。
佳音袖着个手炉站在院子里看她团团乱转,不由好笑:“秀秀,你回屋歇会,咱们家已经够干净的,就算张书林家也比不上,他要是挑剔出半个错处,我明天白给你干一天的活,成不?”
秀秀瞥她一眼,啧道:“我刚扫的地,看看,你那鞋底子上都是泥,弄的满地,赶紧的,你先换了鞋再出来。”
佳音低头一瞅,果然,她方才和老莫在院子里的花圃种韭菜,沾了一鞋底子的泥,这会在台阶上踩了不少泥印子。佳音便冲秀秀做个鬼脸:“我就不换,我偏走!”说着,故意踢着脚扭来扭去,一面道:“咱的家,咱爱咋样就咋样!”
秀秀气的脸都红了,追着她就打:“死蹄子,是你的家也不能由你糟蹋,看我不脱了你的鞋,叫你光脚走路!”
一个在前面跑,一个在后面追,两个人又闹又笑,燕儿她们也跑出来看热闹,和香草秀秀帮着秀秀抓佳音,抱住了笑成一团。
佳音被几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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