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太傅听到夫人劝他直接叫人来读书,根本不听劝,一吹胡子道:“那怎么行,我先叫他来,岂不是让他以为我这先生坐不住了,对付这等顽劣不听管教的学生,我怎么能先认输。”
太傅夫人:“”
这跟输赢有关系吗?
有时候实在搞不懂他脑子里到底哪根筋搭错了。
“哎,你妇道人家不懂,我教了那么多学生了,还能叫一个七岁小儿翻了船?”谢太傅烦躁地摆摆手,“你别说了。”
太傅夫人:“”
行,气死活该。
太傅夫人带着丫鬟回去了,懒得再管老太傅是不是会气出毛病。而谢太傅坐在书房,想了想,终于还是提笔给皇上写信了。
哼,他这可不是告状,就是写信告知一下近况。
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告状咳咳,一大篇该如何劝孩子学习的谏言,谢太傅吹了吹,待笔墨干透,这才封好让人速速送往行宫。
信也让人送了,谢太傅本想在书架上拿一本书来看,刚起身又想起自己好久没出门了,想了想,他抬脚离开了书房。
管家见状上前问道:“老爷可是要出门?”
“嗯,去一趟国子监。”谢太傅说。
管家立刻让人去套马车。
坐上马车,谢太傅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浅尝了一口,车轮子滚过地面,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,谢太傅闲着无聊就拿出放在马车上的书看了起来。
没看多久,马车骤然一停,谢太傅由于惯性往前倾斜,要不是小厮扶了一把,差点撞出去。
“怎么回事?”近身小厮喝问道。
驾车的仆人连忙回道:“老爷,右边的马车轮子出了点问题,小的需要检查一下,老爷,您看要不先找家茶楼歇个脚?”
“怎么会出问题,刚才出门前没检查吗?”小厮质问道。
“检查了检查了,可是”明明是大热的天,外边儿的仆从都快出一头冷汗了,支支吾吾地解释,又一时连话都讲不明白了。
谢太傅摆摆手,“算了,就近找个茶楼歇歇脚,等马车弄好再来叫我。”
“是是是,小的一定尽快修整好马车。”
谢太傅下了马车,带上小厮去最近的一家茶楼,他喜静,直接点了个包厢,跑堂的正要领他上楼,谁知就听一旁几个年轻人笑谈道。
“哈哈哈福宁小郡王真乃吾辈纨绔之楷模啊。”
“豪掷千金啊,这都多少年没听说过了。”
一听福宁小郡王几个字,谢太傅脚步下意识一顿,转头看向那一桌年轻公子哥儿还在继续吹捧。
而谢太傅却是越听,脸色越黑,最后竟然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,当然,不是吓的,是气的!
好好好,好一个福宁郡王。
小小年纪居然就敢逛烟花之地,还为一个花魁女子豪掷千金。
简直是
姚松林,看看你教出的好学生!
谢太傅气得国子监都不想去了,就想立刻打道回府,再给皇上写一封信,刚才那封信太不值一提了。
而就在谢太傅气势汹汹地转身离开时,迎面碰上几个刚进门的公子哥儿,谢太傅正要擦身走出去,偏偏这几个公子哥儿也在谈论季睿。
“不愧是福宁小郡王啊。”
“可不是,我七岁的时候还在家里跪着抄书呢,哪像小郡王这么逍遥,七岁就逛韵雅阁,和花魁谈情写诗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七岁谈什么情。”
“就是不谈情,弹弹琵琶也不错啊。”
“哈哈哈哈”
笑声忽然一滞,因为这个公子哥儿衣领被人抓住了,他扭头就要骂人,结果就装上一张怒火汹汹的老脸。
公子哥儿牙齿都打颤了好险把骂人的话憋了回去。
旁边几人也才发现,刚刚擦身而过的居然是谢太傅!
他怎么有闲心出门,还来了妙居茶楼喝茶??
“太太傅大人我没没干”纨绔子下意识就要认错求饶。
谁知,谢太傅却问:“季睿,现在在哪儿?”
“您问小郡王?小郡王,在,在韵雅阁啊。”纨绔子不自觉狂咽口水。
亲娘呀,谢太傅脸色好恐怖啊啊啊啊。
“你,亲眼所见,他去了韵雅阁?”
纨绔子吓得都失去语言控制力了,倒是一旁同行的纨绔子快速点头,老实道:“对对对,是我们亲眼所见,我们才才从韵雅阁路过。”
吓死,差点说漏嘴,他们可是称病逃/学去韵雅阁喝小酒的。
要被谢太傅告上一状,不止家中长辈,还是京学的训导大人也要狠罚他们一顿。
可谢太傅现在没有闲心理他们,早被季睿给气炸了。
看着谢太傅气势汹汹的背影远走,几个差点被逮的纨绔子才一起长舒一口气。
“啊,还好遇上的不是姚少傅。”
“真险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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