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思言转身。
眼珠一瞪,抬腿又是给王献腹部一脚,将他整个人踢飞几尺开外,猛呕鲜血
后方。
赵琇等人意识到厮杀声忽然停下,便策马往前方查探。
待去郑兵人马之中,发现王献以他一身之躯隔开两股兵马,僵持在禁军与郑军之间,他嘴角流血,眼角青紫,单手捂着腹部,忍痛将玉环缓缓交到那诧异惊惧的禁军统领手里,将禁军手腕紧紧握住。
统领抬眸。
瞳孔紧缩。
那雪早已化在王献眼中,此时与泪水一同流出,他对统领颔颔首。
一切。
已经尽在不言之中。
殿内。
如同死寂般的黑幕。
宇文平敬已意识到势头不对,正拔开箭,窗板被人踢开,是无影与无形二人,无影胳膊上一条伤口正崩鲜血,令宇文平敬直皱眉。
无形声音冷肃,说出一句,死到临头的先调:“主公,我们送您出去,快往城外逃吧”
他叹口气。
等赵琇等人破开殿门提刀拿人时,宇文平敬已被这二人从屋顶走轻功带走。
赵琇神情愤懑,就听龚尤平声道,“公主莫慌,他就算逃到天上去,也会被在下的人抓回来的。”说罢,森冷一笑。
确实。
无影无形带着宇文刚飞走至后门屋顶时,便被那龚尤暗卫擅长的铁索从空中绕穿了腿。
无影单腿受伤,无形为护宇文平敬与他一同坠落,无影则与其余暗卫缠斗不止。
月下竹叶被刀锋削半,与雪同落在残泥之中。
龚尤的人前来他们汇聚的殿内报信:“主子,人在后门被拿。还有一暗卫方才逃脱,看方向,怕是要去给他家主公报信去了,可需追杀否?”
“不管他。”
邵梵迟早知道。
龚尤递来一把冷峭寒重的镶红石宝剑,“这是在下为公主准备的剑,可助公主枭首仇人,一洗灭族深仇。”
郑思言咬牙反对:“此人脑袋我必须先削!你一女子,下手如何有我准确?!”
钱檀山扶着王献,惨淡劝和:“罢了罢了,你们不如先去见人再论!”
宇文平敬摔在后院空旷的雪地之中。
他下半身断腿,眉头沾雪,金黄的龙袍至今也未曾脱下,繁复的龙爪银丝被雪覆盖。
见赵琇他们几人走近,几双眼以目光对他千刀万剐,还在大笑。
撑起上半身,大声对他们说:
“朕深爱前半生得不到的权势,深爱这放纵的弄权生活,深爱这身别人都不能沾染的君王衣色!
前半生,朕被朝廷诸多蝼蚁瞧不起,当做笑柄以嗤弄,这种折磨滋味,你们这群生来含着金汤匙的又怎会理解?!怎会理解?!”
郑思言大怒,将胸口信封塞入他口中,逼他闭嘴,又以手掐他下颌,直将他骨头掐得咯吱乱响。
宇文平敬痛煞,满头冷汗化了细雪。
“宇文老儿,你敢弄死我爹?我爹替你上吊,还敢让老子给你下跪自称奴才,你也不怕折寿?!你的命,老子拿定了,老子这辈子还没鞭过尸,在你身上,倒是可以试试!”
宇文平敬嘴角被信纸划破,喉头发出呜声,他眼角瞪裂地吐出信纸,反扑上来,一口咬在郑思言脸上。郑思言大叫,反手给他一拳,将他牙齿打出两颗,正要去拔剑,被龚尤与龚平一同拦住。
“放开我!”
那厢还在吵弄。
这头,赵琇走上前来,眼角发狠道:“宇文平敬,你注定会有这一天!你杀我父我亲弟,将你肉一片片削下也难解我心头之恨。你竟然还想灭我赵氏全族,呵?”
她朝天仰望,眼角满是酸泪:“我父我兄,我赵氏全族都在天上看着,老天有眼,上苍有德,邪不压正。你血洗谢家,罪恶深重终落我与龚国侯手中。
等我儿子上位,我会让人将你罄竹难书的罪恶写上,大告天下,让你遗臭万年成我大辉、大盛最大耻辱!赵氏会绵延不尽,代代相传,而你宇文氏,只会绝后!”
宇文嘴已成血洞,眼角血肿,说不出话来,仍在闷闷暗笑。
钱檀山也将王献安顿在墙角花坛上,自己走上前来,抿唇将那竹片提在手中,摸过竹片上的一角鲜血。
“同样的令牌,竹林旁的那些尸体上也有,可见赵令悦未曾骗我。
我曾敬你在经济场上长袖善舞,能够敛财养兵,虽人无大德,也没有大过。你既然是邵梵养父,我便也视你为我长辈!
未曾想我那亲弟是白白葬送于你手!
赵令悦当时不过一幼女,你却非要拿她性命,以至于害死我弟!
清心阁之后你又谋权篡位,杀害赵氏皇子公主,逼死我师傅梅相,又逼走朝廷诸多忧国忧民的忠良之士!为身不正,何能当百家父母,持心不纯,怎堪为天下之率?!
我今日以臣反君,有违圣人之训,的确破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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