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思慎神色复杂的盯着桌上的宣纸看了半晌, 也不知沈顷婠画出着出墙红杏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是一时兴起,还是看到她与孟雁歌在后花园相会,这才以画暗喻她。
可怎么画的是红杏,倒是应当画个花萝卜呀。
正当林思慎沉思之际,突然侧耳听到了门外有些动静, 她急忙将宣纸匆忙盖上, 依照之前的样子折好放在桌边, 然后装模作样的推开窗户,往床榻走去。
果然才走两步, 房门就被推开了, 沈顷婠面色清冷的缓步走了进来。
一向风轻云淡的她似乎有些异样, 眉头微微蹙着,林思慎抬眸望去, 轻咳一声招呼道:“郡主。”
沈顷婠看了她一眼, 抿了抿唇道:“我今日恐怕要回王府。”
按照礼数,沈顷婠和林思慎成婚后,应当在第三日两人一同回门, 可这才第二日沈顷婠怎么突然提起要回王府。
林思慎眉尖一挑, 追问道:“可是王爷出事了?”
“嗯。”
她猜的果然没错, 沈顷婠应了一声后,却并未与林思慎解释什么, 只是有些犹豫的问道:“你可要与我同去?”
“自然。”林思慎当即应下了,她现在是沈顷婠的夫婿,若是没有她的陪同沈顷婠提前回门了, 也不知道外人又会传些什么风言风语。
沈顷婠上下打量了她一眼,眉头愈发紧凝:“可你的身子”
林思慎扬起笑脸,耸了耸肩道:“已经好多了,郡主不必担忧,还是先收拾东西早些回王府看看吧。”
和老夫人林将军解释了几句,他们就欣然同意让林思慎先陪同沈顷婠回王府,不仅如此他们还备了不少礼,让林思慎带去,还叮嘱她最好是陪沈顷婠在王府住上一夜,明日再赶回来。
两人坐着轿子,很快就赶到了王府。
说来倒也觉得好笑,九王爷大婚当晚喝了不少酒,回府时也不让人搀扶,摇摇晃晃一头撞上了府门口的一座石狮子,额头上撞出了个流血不止的大包。
因这事实在是丢脸,九王爷便不许下人将此事告知沈顷婠,可沈顷婠还是知道了这事,这才带着林思慎匆匆回王府探望。
九王爷头上包着一块黄巾躺在床榻上,初时见到沈顷婠面色一喜,可瞧见林思慎也跟在沈顷婠身后,脸色顿时沉了下去。
虽然心里觉着好笑,可林思慎面上却是一派正经,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:“思慎见过岳父大人。”
“嗯。”九王爷握着沈顷婠的手,敷衍的应了一声,便让人把林思慎请出去。
就算成婚了,九王爷还是这么不待见林思慎。
屋内还有不少人在,沈顷婠见状便唤兰青带林思慎去自己的厢房内先歇下,九王爷闻言瞥了林思慎一眼沉声道:“不必,随意收拾一间厢房让她住下就是了。”
沈顷婠陪着九王爷,林思慎闲来无事便在兰青的带领下,去了沈顷婠在王府的庭院。
庭院内花香鸟语流水潺潺,景色可比琉光阁好不少,林思慎随意走了两圈,要提议去沈顷婠的书房瞧瞧。
她可是知道沈顷婠喜爱收藏古书,正好趁机去瞧瞧沈顷婠还有多少藏书。
兰青犹豫了一会,到底还是带她去了。
沈顷婠的书房宽敞明亮,一进门林思慎便瞧见了墙上挂着一副画卷,画上是一个拈花一笑的女子,身姿纤细修长面容绝美,垂下的眉目间满是柔情似水。
林思慎站在画卷前看了一阵,惊讶的发现画上的女子容貌与沈顷婠有些相像,只不过沈顷婠一贯孤傲清冷,全然不像画上女子这般温婉柔情。
兰青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,突然轻叹了口气闷闷道:“这是已经仙逝的王妃,还是郡主前两年亲自画的呢。”
林思慎偏头看了她一眼,神情有些诧异,她可是记得九王爷的正妃沈顷婠的生母,在沈顷婠六岁时就因病离世了,那一年就是因为王妃病重,王爷不忍沈顷婠陪在随时可能离世的母亲身侧,这才将沈顷婠寄养在将军府待了一整年。
过去了那么多年,沈顷婠难道一直记着母亲的样貌,这才将此画卷画的如此栩栩如生。
兰青走到一旁取了丝帕将画卷下的木案擦拭干净,口中轻声道:“郡主以往进书房时,也总像郡马爷这般,站在门前看许久。”
林思慎回过神,她眉头微蹙的看着兰青,开口问道:“兰青,你陪着郡主多久了?”
兰青侧头想了想,认真的数着手指:“算来,应当有八个年头了。”
林思慎抿了抿唇,又好奇的问道“郡主可曾与你提起过王妃?”
兰青摇了摇头:“从未提及过,我还是听绿荫姐姐说这画上的是王妃娘娘,这才知晓的。”说完兰青皱着眉头,有些不解道:“郡马爷你问这些做什么?”
林思慎讪笑一声,解释道:“不过随意问问罢了。”
兰青说要去给林思慎泡茶,就将她独自一人丢在书房内,自己则是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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