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狗扫他一眼,“奚山还挺适合他。谁带你去的?”
梁正阳扛着两根鱼竿从外面进来,“我就说了,得去抓泥鳅,总吃小龙虾,有什么意思。”
豆豆跟在梁正阳身后,捏着个小龙虾的钳子玩。
“大哥带我去的。”沈则骞指了指梁正阳。
老狗走到冰箱旁边,打开拿了瓶可乐扔给沈则骞,“明天让他带你去抓炸鱼,更好玩。”
周与靠在楼梯边,“其他人呢?”
老狗:“梁青他们估计是累得起不来了,吃饭不用等他们。”
于州死了
果然,吃饭的时候,梁青他们的确没有出现。于筝传闻在房间处理工作,沈则骞整晚就跟着梁正阳,大哥叫往东,他绝不往西。
周与意外和老狗聊上了。
说到上山时那老头的话,老狗非常坚定的告诉他,“你最好明天准时去一趟。”
“他明天真的会死?”周与这种算命的事,并不十分相信。
老狗回答:“大概吧,你去一趟也没什么,他年纪大了,想找个人说话也说不准。”
第二天中午,大家稀稀拉拉的起床。
周与坐在客厅里陪豆豆玩,梁青勾搭着沈雀、林澜、老狗一阵窃窃私语。她们聊两句,又看一眼周与。
老狗也看一眼,然后不住的点头。
周与到没多在意,只当他们在八卦自己和沈雀的事,他觉得自己没什么不可以说的秘密。
到午饭时间,他们又开始喝酒。
因为下午要回去,柯也和周与都没喝酒,他俩坐一起,聊了聊最近的一些新闻和新发表的一些学术问题。
到一点,饭局刚开始,老狗就喊一句周与,“那老头不是约你了吗?”
周与总觉得有些不靠谱,拉着沈则骞陪他一起去。沈则骞不情不愿的跟在他后面,“这种事,你也信。”
“我要是跟你姐吵架,你会不会揍我?”周与跟他两人走路下去。
沈则骞穿了一件宽大的t恤,山里的风一吹,衣服像个大麻袋,将他装在里面。
“不揍你,揍谁?”少年随手摘了一根狗尾巴草咬在嘴角,“你怎么天天患得患失的?”
周与想了一下,不由得心虚起来:“有吗?”
沈则骞呵一声,“你就是作!”
作?
周与张了张嘴,他从来不知道这个词还能用到他身上。
“走不走?”沈则骞不耐烦的催促,“我还约了梁哥带我去炸鱼!”
他在奚山还挺欢乐。
到庙前,沈则骞蹲在门口打游戏,周与独自进去。
老头一身黑色的中山装坐在佛前,见他过来,伸了下手,“你很守时。”
“我其实不来想来。”周与拉了一下凳子,坐了下来。
他不觉得这个老头能帮自己什么。
老头呵呵笑起来,“你知道于州吗?”
啧~
周与叹了口气,这个名字还真是阴魂不散。
“我见过他。”老头苍老的声音在陈旧的屋子里回荡,“他应该死了很多年了。”
周与皱眉,“你怎么知道?”
他不相信这老头真会算。
老头手指轻轻敲在桌面上,“他得了病,过世前两个月,来了一趟。”
“来做什么?”
老头:“无非是求点办不到的事而已。”
周与想,大概是沈雀的未来。
周与默一下,“你叫我来,为什么?”
老头:“聊聊天。”
“不算命?”
老头:“我本来就不会算命。”
周与:“?”
老头:“一点心理学而已,说点模棱两可的话。”
周与:“骗术?”
老头:“不是,心灵安慰。给绝望的人,一点希望。”
“所以呢?”
老头:“所以,你信不信命?”
周与犹豫了,他信不信命?
以前是不信的,以前总认为人定胜天,现在胜不了天。
也胜不了于州。
老头笑起来,“你当然要相信人定胜天,你要信你自己,也要信沈雀。你信就有结局。”
周与沉默了。
他感觉这个人好像知道自己在想什么,也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。
“一点心理学而已。”老头解惑,“你们那点事,凑一凑就有个真相。”
周与抬起头,对上他的目光,“你很关心沈雀?”
“是啊……她不容易。”老头叹气,“这孩子,对我挺好,这么多年,我还花了她不少钱呢。”
周与松了口气。
老头站起来,“出去替我打个电话。”
周与疑惑:“给谁打?”
老头:“殡仪馆。”
周与皱眉,“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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