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区,门关着,灯也不亮,询问过安保才知,301的住户并没有回来过。
他不敢去想是不是景逸接走了她,他直觉不会,却也无法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。
他打电话给周姨,试图得到一些可靠的讯息,得知卢女士来过瑶台,他才后知后觉要查看家里的监控,这才发现是卢女士带走了她。
一瞬间心安,又一瞬间心痛难挨。
她明明可以解释,说什么理由都可以,却偏偏选择了承认,为什么要承认?
一想起她今早说过的话,他一脚踩住了刹车。
他打着转向灯靠边停车,心烦意乱解了安全带下车。
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,明明是她亲口承认,也是她主动选择离开,他这样上赶着又是为什么?
他靠在车门边点燃了一支烟,冷风吹拂而过,带给他双重的清醒。
他试图厘清自己的思绪,试图为她的选择找寻一个合理的解释。
思绪就在这不知不觉间悄然发散,他清楚记得江泠月每一次说爱他时的眼神,那样专注和深情,怎么会是谎话?
沉默时,指尖传来灼烫的痛感,他的烟燃尽了。
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,更不愿一直处在这种错位的认知当中。
他扔了烟,拿手机给景逸打了电话。
水中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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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泠月昨夜在疗愈师的帮助下睡了个好觉, 她有排练任务在身,不能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。
好在休整了一夜过后,她的状态回复了不少, 今天的排练也相对比较轻松。
虽然江泠月从心底认为孟舒淮不是个小气的人,却也担心他们分手后伴月文化会有所变动,《伶人》的资金会出现问题。
排练休息的空档, 江泠月找到了陈墨礼。
刚好咖啡店送来下午茶,陈墨礼给她挑了一杯带有甜味的香草拿铁。
江泠月接过,顺嘴问了句:“今天是谁请?”
陈墨礼轻挑了一下眉, 说:“正是你敬爱的导演大人。”
突然的逗趣,江泠月没忍住轻笑出声来,她饶有兴致看着陈墨礼问:“我敬爱的导演大人今天这么大方,难不成买彩票中了奖?”
陈墨礼喝了口咖啡, 冲她眨了下眼, 笑道:“还不是托您的福。”
江泠月不解:“托我的福?”
陈墨礼颔首道:“孟总那边今早给拨了一千万。”
江泠月闻言, 笑意僵在唇边。
陈墨礼没太留意她的神情,自顾自道:“但剧组现在除了宣传以外, 已经没什么大笔的花销了,打电话问了崔总, 说是让我好好犒劳剧组, 那我就正好借花献佛了。”
江泠月闻言,垂眸笑问:“借谁的花?献哪位佛?”
陈墨礼笑着看她:“自然是您这尊大佛了, 我的财神爷, 您可得好好的,咱全组上下现在可都指着您一个人呢, 您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。”
江泠月双手握着咖啡沉默,不知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回应。
明明已经分手, 他却依旧扼住她的命脉,就像昨天他单手就能掐住她脖子一样,他要她的命,轻而易举。
现在要提醒她认清现实,一千万又能算得了什么?
她收敛了唇边的笑意,放下咖啡转身进了排练厅。
下午的排练结束得很早,陈墨礼临时组织剧组聚餐,特地来叫江泠月。
这样刻意的安排,让江泠月想起那次在餐厅停车场和孟舒淮的见面。
她当时问他是不是在包养她,他给出的回答是:“那我今晚应该出现在饭局上,而不是独自在这里等你。”
想起这话,她轻轻笑了一下,冲陈墨礼说:“不去。”
话说完,她转身进了自己的休息室,她的保镖周耀已经将她的个人物品收拾好,她接过外套披上,和周耀一起往停车场走。
她已经不想再过问孟家的事,却总有人要主动找上门来。
梁雨薇的出现在江泠月的意料之中。
以孟舒澜唯恐天下不乱的行事作风,她和孟舒淮的事情,孟舒澜一定会告诉梁雨薇。
梁雨薇来找她,不过是早晚的事。
梁雨薇生得漂亮,不必刻意打扮就很好看,但她今天来找江泠月,显然是精心装扮过,连手指甲都透着贵气。
周耀看见梁雨薇站在车旁,低声问江泠月:“需要我将她打发走吗?”
“不必。”江泠月简短应道。
该来的总会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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