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这会儿听到她这么说,便笑着应下来:“那奴婢给姑娘念话本子。”
“嗯。”
马车缓缓地向前驶去,可能是因为带着她这个病号,走得比较慢,虽然有些摇晃,但还能接受。
谢宜笑靠着软枕,身上还盖着一张细软的薄被,听着明心念话本子,心情还算是不错。
明心的声音并不是温柔的,她叽叽喳喳的,像是一只喜鹊,不过念话本子的时候跌宕起伏,参夹了许多她个人的情绪,活灵活现的,让人很喜欢。
马车一路从北城出了城门,又继续往前走去,谢宜笑听了半程的话本子,后来有些累了,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,等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目的地,还是明镜将她喊醒的。
明镜伸手挽了挽她耳边凌乱的秀发,然后道:“姑娘,已经到了,咱们该下车了,也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,若是太迟了,今日便回不去了。”
谢宜笑嗯了一声,明心明镜给她整理了一下衣裳和头发,然后便扶着她下了马车。
这会儿他们正身处在一个村落之中,马车停在一家院子前面,院子青砖盖瓦,在村落里也算得上极其气派的。
顾知枫正在门口与主人交谈,谢钰和容辞站在马车边,谢钰见明心明镜扶着她下马车,也上前来帮忙。
待谢宜笑下了马车,顾知枫已经和主人谈完了,回来和大家说道:“已经说好了,我们进去吧,表妹的两个婢女跟着,其余的护卫都留在这里等着,免得惊扰了人家。”
于是一行人便跟着屋主进了院子,那屋主已经五十岁了,生得高瘦,也留着一些羊须胡,站得近的时候还能闻到他身上的药味。
他道:“我爹最近病了,实在是不愿意让他奔波,实在是抱歉。”
顾知枫道:“先生何需道歉,是我们有求于孙老先生,如今能让他愿意帮忙看诊,也是非常感谢的,这份情谊,长宁侯府自然是记下了。”
马车怎么坏了?
孙老先生年近七十,已经是耄耋老者,前几年身体还算硬朗,还带着孙子到处走乡看诊,也就是这几年身体大不如从前了,便留在家中。
不过附近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声,也有不少人前来看诊,帝城的贵人们也来请他过府看过。
也就是最近,孙老先生病了,又是年纪大了,这才没有出诊,昨日长宁侯府的人寻到这里来,被拒了,商量过后才说将谢宜笑带过来。
一行人进了堂屋的时候,孙老先生已经在屋中等候,他穿着一身蓝灰色的长衫,头发已经全部花白,大概是眼睛也有些老花了,看人需得眯眼看一会儿才清楚。
“爹,客人来了。”孙先生喊了一声,孙老先生回过神来,点了点头,“请坐。”
谢宜笑被扶着在一张椅子坐下。
孙老先生让孙子取出了手枕,又取出一块干净的白色帕子垫上,这才让她伸出手来给她诊脉。
“姑娘是哪里不舒服?”
顾知枫道:“我表妹最近病了近两个月了,一直都不见好,大夫也请了不少,药也喝了,就是人也瘦了不少,听说孙老先生医术好,就请孙老先生给她看看。”
谢宜笑道:“这两日倒是好了一些,只是身子虚,觉得走几步都觉得辛苦。”
孙老先生点了点头,给她诊脉,良久之后,才将手移开:“姑娘先前郁结于心,久病伤身,需得温补休养,此事急不来。”
“老夫先给姑娘开几个温补的药膳,姑娘换着吃两月,往后再养几个月,也该是好的差不多了。”
先前原主郁结于心,觉得失去所爱,也不知是存了死志还是纯属折磨自己,伤了底子,这并不是喝几副药就能好的,需要好好地温补将养,才能将身子养好。
顾知枫急忙问:“那不用开药吗?”
孙老先生摇头:“药虽能治病,却也看什么病,是药三分毒,姑娘身子弱,药还是少喝一些,免得这一处好了,别处又病了。”
“好好将养就是了,若是可以,寻个清静之地休养半载,少了诸事纷扰,也是极好的。”
总而言之,就是慢慢休养,药也不能多吃。
顾知枫有些担忧,但是大夫既然都这么说了,他只得是信了:“那便多谢孙老先生了。”
孙老先生摆摆手:“医者治病,本分之事。”
“老先生医者仁心。”
孙老先生将让孙子研墨写下了几个药膳方子,晾干墨迹递给了顾知枫,顾知枫谢过,然后收了起来,诊金倒是没付,来的时候江氏让人准备了一些吃食和补品,权当诊金了。
这个时候的补品又贵又不好买,尤其是好一些的东西,早就被权贵氏族给瓜分完了,普通人想买也买不到,孙家几代行医,家底确实也有一些,如此给他们钱银不如给些吃食补品。
村落离帝城有一定的距离,出城时因着带着病号走得慢,花了将近两个时辰,所以要回去还是要趁早,几人午时吃了一些带来的糕点垫一垫,然后便折返回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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