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好几个新娘子出嫁的装扮了,那妆容都比较浓,有些更是夸张得都要看不出原来的肌肤是什么颜色的。
谢宜笑想到自己的脸被这样折腾,简直是头皮发麻,于是便与人商量了,出嫁这一日的妆容可以稍微重那么一丢丢,但绝对不能刷了一层又一层,明镜要给她上妆,她也同明镜强调过好多遍了。
她真的是不想连自己都不认得自己这张脸,要是那样,一会儿九公子见了,怕不是吓得连连后退,怀疑自己接错了新娘。
明镜的上妆梳头的手艺自然是没得说的,虽然她也半年不做这事了,但很快也找回了手感,给谢宜笑脸上先涂了一层香膏打底,然后涂上脂粉,描眉,贴花钿,点唇。
说起花钿,西子阁还闹了一个笑话,那花钿粉就在新推出的时候卖了一些,后面零零碎碎卖的很少,目前暂且停产了。
这原因也无它,这花钿画的委实没有贴的方便,而且十分的考验技艺,这要是画歪了一点,那差不多都要洗掉了重新画,要是讲究一些的,连整张脸都洗掉重新上妆。
委实有点麻烦,用了两三次,大家便不喜欢用了。
谢宜笑听了种种反馈,抖了抖手,心中暗暗叹气,只能接受‘失败是成功之母’这样的结局,暂且搁置了花钿粉的生意。
不过贴的花钿真的是简单极了,实在不行就开发一些卖花钿吧。
“姑娘!”
“姑娘!”
“嗯嗯?”谢宜笑回过神来,看着镜中人。
明镜笑出声:“姑娘这是在想什么呢?”
边上有人打趣道:“莫非是想新郎官了。”
另一人道:“莫非觉得镜中人太美了,自己被自己迷倒了。”
不,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,我刚刚在想怎么才能赚到钱。
谢宜笑心想,她可真的是一个庸俗之人。
不过这种话就不必明说了,反正今天她是新娘子,害羞一些也正常,于是她轻轻一笑,也不答这话。
上妆完毕,日头已高,有阳光透过窗台洒落在屋子里,明心同铜盆打了一盆温水过来,温氏站起来对着谷夫人微微施礼:“请夫人净手为我家姑娘赐福。”
谷夫人笑得满面慈祥:“客气了客气了,这也是我的荣幸。”
谷夫人上前去,就着铜盆里的温水净手,红茶将一块干净的红色巾布递上给她擦手,待将手擦干了,这才往妆台这边走去。
温氏站在一旁,手中捧着一个垫着红绸布的木托盘,在那红绸布上头,放置的便是一把雕刻着双喜、系着双喜红络子的白玉梳。
屋里刹那间都安静了下来,姑娘们都抬眼看着,只见谷夫人手持白玉梳,伸手抚了抚谢宜笑那满头细软乌黑的头发,而后一边梳头一边唱念:
“一梳梳到尾。
二梳姑娘白发齐眉。
三梳姑娘儿孙满地。
四梳老爷行好运,出路相逢遇贵人。
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,五条银笋百样齐。
六梳亲朋来助庆,香闺对镜染胭红。
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,鹊桥高架互轻平。
八梳八仙来贺寿,宝鸭穿莲道外游。
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。
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”
白玉梳在发间梳理而过,每一下便念一句。
她梳得慢也念得慢,缓缓的,一下一下的,像是一种庄重祈福的礼仪。
全福夫人赠予新娘子福气,希望她嫁人之后,夫妻恩爱,家庭和睦,将来儿孙满堂,一直到白头终老。
谢宜笑先前还有心思胡思乱想,和姑娘们闲聊说笑,这会儿周遭静悄悄的,她的心慢慢地落回了原位,忽而有些空荡,又有些酸胀。
像是一切皆已尘埃落定,她将要告别这闺中女儿的生活,将要去往一个新的环境,去奔赴另一种生活。
大家都在笑着祝贺她,希望她人生的后半程和顺美满,终得圆满。
她纤细的手指握着袖口,袖口上的绣着祥云、缠枝莲、凤尾,那一针一线,仿佛都在描绘她将来的一生。
全福夫人梳头完毕,将白玉梳放回托盘之中,而后微微屈膝,道了一声喜:“恭喜谢姑娘,祝谢姑娘与容九公子一生圆满。”
在一旁的姑娘们也站起来纷纷出言恭喜。
“恭喜小姑姑。”
“恭喜十三姑。”
迎亲
容国公府这边也准备要出发去接新娘子了。
临出发之前,容国公夫人将小儿子喊到跟前来,又仔细叮嘱了一番:“一会儿去了,勿要臭着一张脸,得多笑一笑,若不然人家还以为你不情不愿呢。”
“路上看热闹的人也很多,便由着他们看就是了,待回城了也记得让人分喜糖,让大家都吃个喜糖,讨个吉利。”
容国公夫人看着自家小儿子穿着一身大红喜服、头戴镶着红宝石金冠、腰间束着绣金莲腰封、足踏金色祥云红靴,喜庆又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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