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寻在书房里走来走去,越想越气,可又无处诉说,便差人去将容辞请过来,这会儿刚刚入夜,雨了停了,只余下屋檐下的不时落下几滴雨滴。
容辞与谢宜笑用过夕食洗漱了一番便一同看今日的武侠话本,容寻派人来请容辞去外院的时候容辞还有些不情愿。
他知晓容寻喊他过去是为了什么,但他现在只想和他夫人呆在一起,不想听容寻说那些令人不高兴的事情。
但想到这位长兄很可能心情不好,思来想去的,最终还是应了下来。
谢宜笑还奇怪:“大哥喊你去做什么?这都入夜了?”有什么事情急在一时呢?
容辞伸手抚了抚她的秀发,然后道:“或许是心情不佳,我去陪陪他。”
“心情不佳?他怎么心情不佳了?他今日不是将顾悠与廖氏坑得很惨吗?”谢宜笑可是从容辞嘴里得知今日司四月去了京兆府都是容寻的手笔。
大概是算到了廖竹音会攀咬容亭,这位大哥就直接将司四月给送了过去,压得顾悠与廖竹音半点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而且司四月也是个能耐的,先打一顿出了一口恶气再与你掰扯。
谢宜笑虽然没有见过这位司姑娘,但凭着她这行事,对她的印象也是非常不错的。
容辞顿了顿,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和她说,他不大想让她听这些乌烟瘴气的事情,但又觉得瞒着她不大好,而且估计过不了多久,她便会知道了。
谢宜笑扯了扯他的袖子:“这是怎么了?你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?”
说到这里,她眉头一挑,斜眼睨他:“容春庭,你竟然还有不能与我说的秘密了?”
这可是不得了了!
容辞听她这么一说,哪里还敢瞒着她,见四下无人,也将这事情三两句的说了说。
谢宜笑听了,手里的话本子都掉了,险些忍不住惊呼出声:“还有这事?不是,竟然有这事?”
容晴竟然可能不是容亭亲生的,是司云朗的种?
当年廖竹音与容亭婚前的那桩事情,竟然是廖竹音甚至是廖家精心策划欲想瞒天过海为孩子找个爹?
谢宜笑咽了咽口水,仔细回想一下容晴的模样,容晴生得和廖竹音很像,没有一点像容亭的,和司云朗也很难看出有什么相像的地方。
若此事为真,那容晴也是好运,若是她长得像司云朗,那这秘密指不定早就瞒不住了。
“眼下只差证实了,大哥让陈女医去了一趟三哥家里。”容辞呼吸了一口气,“他现在要见我,怕是气得不轻,我去陪他叨叨,省得他自己一个人生气。”
听他这样说,谢宜笑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:“那你去吧,多和大哥说说话。”
“好,你若是累了,便早些歇着吧。”
容辞无奈去了外院书房听容寻吐槽,并且谋划着怎么将事情捅出来,让真相大白,也让廖竹音这一辈子都不好过,若不然他咽不下这口气。
容辞听了半晌,却问他:“这事情倒是简单,但关键是三哥那里,他可是同意让这事情被天下人知晓了?”
若是世人知道了这件事,廖竹音倒霉是肯定的,别说是她想再嫁司云朗了,便是普通百姓可能都不愿娶她这样的女子。
但容亭虽然被世人同情,却也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,世人皆知他被一个女子骗了十几年为人家养大了女儿,头上的青青草原都长成森林了,也落不着什么好。
更重要的是容晴,若是这事情捅出来,容晴这一辈子估计也完了,容亭养了容晴十五年,感情是很深的,他也可能不愿容晴落到那样的境地,为了容晴隐忍下来。
容寻也想到了这些,气得给自己灌了一口冷茶:“自我有记忆以来,容家就没有这么憋屈过,被人算计了还得顾忌这个顾忌那个隐忍下来,打落牙齿和血吞。容晴的事情确实也是个问题”
容晴到底在容家长大,虽然长大后的性子着实是令人不喜欢,但不说容亭这个做父亲的,就连容国公夫妇怕是也不愿容晴落到那样的境地。
“不过廖氏和廖家,等我查清了,定然是不会放过的。”
“至于容晴,等她及笄之后,便给她说一个远一些的亲事,让她赶紧嫁过去,最好是一辈子都不必再见了”
陛下是要退位,又不是要驾崩了
容寻一肚子气无处撒,但眼下只得先忍下来,等将那些证人找到再说。
不过大概是廖竹音和廖家人有心算计,当年知道这些事的人甚少,而且都已经不在帝城,找起来也需要花费一些时间。
一连两日,关于顾悠和廖竹音传得沸沸扬扬,帝城所到之处皆是热议。
“这顾姑娘,怎么哪里都有她的事情?”
“这不是正常,听说她与那廖夫人乃是至交好友,惺惺相惜,姐妹情深。”
“听说那廖夫人还要攀咬容三公子,说当年是容三公子强迫了她,她有了容晴,才不得不嫁给容三,你说这事是真是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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