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石桌边上坐下,因为周氏时常出来这院子坐一坐,所以凳子上都罩了厚厚的垫子,四周也打理得干干净净的。
宅院清静,春日里繁花盛开,偶尔还见彩蝶飞来飞去。
谢宜笑招来一个院子伺候的婢女,问她:“舅母最近多次才发一次病?”
婢女仔细回想了一下,然后道:“回表姑奶奶的话,夫人发病的时间不定,但自从王女来了之后,夫人便没有再发病了。”
青婳王女虽然不是日日都来,但也是隔几日来一回,周氏有青婳王女陪着,虽然也不认人,但安安静静地呆着,就是青婳王女不来的时候,她偶尔还念叨着女儿今日怎么不来看她。
最近因为顾知轩出了事,家里乱糟糟的,青婳王女也好几日没来了,周氏左等右等不见人,就开始到处找人,找着找着不见人,就又开始发疯了。
原本府上今日想派人去找青婳王女的,可谁知青婳王女又被宣召进宫去了。
婢女小心道:“我们也曾试过扮成大姑娘的样子哄夫人,可她根本就不认,有王女在还好,王女能哄一哄她,可王女肯定是要回去南越的,到时候该怎么办?”
这确实是个问题。
谢宜笑眉头微蹙。
青婳王女只有顾幽的记忆,却没有顾幽的感情,为人感情冷清,也甚少有共情的时候,于她而言,前世已成过往,今生的一切才是她现在拥有的。
她会因为那些记忆帮助长宁侯府,也会为了周氏的病情努力,可若是周氏一直不好,她也不可能一辈子留在帝城的。
谢宜笑捏了捏手中的扇柄,手指轻轻地扣在上面的金莲饰品上。
“表姑奶奶可是知晓青婳王女会何时离开帝城?”
“不知。”谢宜笑确实是不知,“未曾听她提过。”
前来参加陛下万寿宴进贡的各邦使臣走了一些,但是西凉、西越、南越这三家却还在。
西凉之前是为了想要将昭柔郡主嫁给怀南王,便一直拖着,西越那边的折兰公主则是直接下了大狱,等着西越再派使臣赎回。
再剩下便是南越的青婳王女了,青婳王女是因为长宁侯府,也是因为周氏。
那婢女小心道:“听说表姑奶奶与王女的交情不错,若是到时候、到时候可否是请表姑奶奶向王女求求情,让她多留一段时日?”
谢宜笑微顿,然后抬眼看她,对上谢宜笑的眼睛,她有些慌张地低下头来。
谢宜笑将扇子放在石桌上,喝了一口边上送来的茶水,抬眼见她仍旧低着头不敢作声,这才问她:“照顾你们夫人,你们也辛苦了吧?”
那婢女闻言脸色一变,噗通一下便跪了下来:“表姑奶奶,奴婢没有这个意思,奴婢奴婢只是觉得,觉得若是有王女在,对夫人的病情有帮助,没有别的意思”
“没有是最好的。”谢宜笑慢慢道,“王女什么时候离去,那都是南越的事情,是王女自己的事情。”
“她身为储君王女,她自己不仅仅是自己,她还有诸多子民等着她回去,办的也是国之大事,我等总不好因为一己之私强求人家留下来。”
等到了要走的时候,周氏还一直不好,这要走要留都是得让青婳王女自己做决定,旁人强求不得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,也有事情的轻重。
而且她身为顾幽的时候,为这个家也做得够多了。
“不过你们照顾舅母确实也累了,回头我与外祖母说一声,让她再多安排几个人,你们每隔一日当值,这般也轻松一些。”
“你们觉得这样的安排如何?若是同意了,我便与外祖母说一声?”
公子说要出一趟远门
周氏都是安安静静的还好,若是一旦发起病来,那是要将这院子脑一个人仰马翻,这次数多了,伺候的人也心累。
而且因为周氏的情况不同,需得时时刻刻盯着她,小心再小心,生怕一不留神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这些婢女碍于头上的几位主儿,不敢有什么意见,但这样的日子久了,也会觉得累,会有些小心思。
让青婳王女多留几日,一来周氏见到了王女,确实是很高兴,对周氏的病情有好处,而且周氏不发病了,她们也能轻松一些。
不管是为公还是为私,这院子里的婢女都不愿青婳王女这么快离开帝城。
谢宜笑见她低着头不说话,心里也有数,不说话就是不拒绝的意思了。
“此事我会和外祖母说,你们也辛苦的,你们放心,外祖母也不会怪罪你们,只需日后你们照顾好舅母就行。”
“谢表姑奶奶。”婢女松了口气。
屋子里的周氏还在叫嚷着要找顾幽,吵闹了这么久,似乎也不见她疲惫消停一样。
谢宜笑听着她吵闹久了,脑子也突突突的,又问那婢女:“舅母平日里发病就这样子吗?”
婢女小心地点了点头,嗯了一声:“差不多便是这样,若是夫人开始到处找人了,便是要发病了,若是病情不严重,便陪着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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