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寻道:“陛下仁慈贤明,如今也是太平盛世,若是可以,定然也不会妄造杀孽。”
陛下是仁德之君。
曹世子略一想,稍稍放心一些。
容寻有对他道:“世间之事,种善因得善果,种恶因得恶果,若是此番他过不去,也是他自己种下的恶果,若是过去了,也是他先辈曾种下的善因,如论如何,曹国公府上下也不必为此介怀,这些话我也同样送给了我父亲母亲。”
曹世子闻言一笑:“确实。”
夜深人静,客人散去,有喝醉了的便让人送到客苑去,安排小厮伺候着,容辞亲自送容寻出门,二人走在砖石路上,天上的明月洒落清辉,耳边偶尔传来一些鸟鸣声。
“以前你还在家中,也不觉得有什么,如今才发现你也大了,日后也能撑起自己的天,外祖父的爵位也不是什么好继承的,若是你做的好,是你应该的,若是做得不好,便是你的过错你的罪过。”
“大哥这些话有理,不过不管怎么说,这爵位是真真切切到了我手里的,若是我担不起,确实是我的过错,当年为了此事,我也想了许久了。”
“哦,你想了什么?”他也不知这个弟弟到底是想了什么突然开窍妥协了?
“在想到底是身在俗世之外得一世清静逍遥?还是入世尘看这一世芳华?”
“或许我不要这爵位,我与夫人也能一世逍遥自在,可我总觉得,既然已经入世,那便做一些对世间有利的事情,比如是继承先人之志,继续守护这天下。”
“我虽然不及他们能平定天下,却也能以我之能安世尘,在有生之年护天下安定。”
既有此志向,那便要有权势有实力,而且他也不想自家那位娇脾气的夫人对旁人低头,故而才同意了下来。
容寻搓了搓手,叹了口气看向天上的明月:“你能这样想,自然是很好的,我们这些新一辈人要做的,便是守护这个家国,让这来之不易的太平盛世继续长久地延续下去。”
“可是啊,也有不少人,早就忘了先辈的初衷,早已忘了自己该为了这个天下做什么,他们贪婪地想要更多的权势与富贵,还有的,甚至在翻身之后,开始欺压剥削底层的百姓。”
先辈们厌恶那些欺压百姓官僚,故而揭竿而起为己为天下,可笑的是他们的后代子孙,也变成了那样的人。
难不成是王爷送的?
“也不知道他们先人的棺材板能不能压得严实了。”容寻轻笑了一声,摇头,“不过这样下去,他们是走不长远,也不知道百年过去,这四国公十二侯门庭还剩下几个”
容辞也看向天上的明月,良久才道:“这一日已经不长远了。”
或许这首先被拿出来开刀的便是北亭侯府、秦国公府、景阳侯府,再加上一个陆国公府。
“后代子嗣应是好好教导,保持本心不变,勿要自掘坟墓。”
“应是如此。”
兄弟话毕,便到了王府门口,容寻挥了挥手让他回去,然后背着手上了马车归家,容辞在门口站了一会儿,见马车走远不见了,这才转头往府里走去。
容辞回到内院已经将近子时,檐下的灯笼散发着柔色的光,有风吹来时灯笼还轻轻地晃了几下。
月明星稀,夜深人静,偶尔从边上的春日园里传来一阵虫鸣声,叫人觉得自己置身田野,倾听自然之声,心中安静宁和。
容辞在院中站了好一会儿,待风吹得他身上的酒气洒一些,这才往屋里走去。
院中是红茶与红菇在候着,见他归来便送上了一碗醒酒汤。
“夫人睡了?”
红茶小声回道:“今日忙了一日了,王妃也累了,天色刚黑不久便睡下了。”
容辞点点头,喝了醒酒汤,然后让她们二人收拾碗筷下去歇着了,待二人离开,容辞又坐了一会儿才去开寝室的门,见门没有从里面锁住,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。
没有锁门,就是准了他回去住,真的与他和好了。
容辞松了一口气之余,又觉得有点不真实,而后又觉得自己有些犯贱,这夫人生气的时候他觉得难受,不生气了他竟然觉得不真实。
他放缓了脚步进门,听见帐中人呼吸平稳,知晓她已经睡了,他便拿了寝衣去洗漱,洗完自己一身的酒气又洗了头发,坐在窗前吹干了才回去休息。
等他将人抱在怀里的时候,才有了烫贴的真实感,手指抚过她精致的眉眼,轻抚她细软的长发,而后让他贴近自己的怀里睡着。
谢宜笑在睡梦之中被他弄得有些烦,伸手拍了拍他的手,容辞摇头一笑,叹了口气:“日后啊,别再和我生气了,我心里可难受了”
她不过是几日没理会他,不给他好脸色他都觉得这人生委实艰难,若是她再生气一些,直接甩下他不管了,他又该如何?
一夜安稳无事。
次日谢宜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午时了,她伸手摸了摸身边的位置摸了个空,然后发现自己手里似乎握着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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