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能如此了。”
谢宜笑与江氏说了一会话,不多时,曹丝锦便来了,她又去曹丝锦院中坐了一会儿,等她要离开的时候,又有婢女来请她,说是周氏要见她。
谢宜笑倒是奇怪了:“大舅母可是说了有什么事情?”
婢女道:“夫人只说了请王妃过去说说话,旁的便没有了。”
谢宜笑点点头,让她引路去了周氏的院子里,周氏从内室出来,穿着一身青色素淡的衣裳,手中的拿着一串佛珠,走近便能闻到她身上隐隐的檀香味。
“大舅母。”
“你来了。”周氏眉眼平静,面上不染半点脂粉,素素淡淡的,瞧着真的像是要皈依佛门一般。
“不知大舅母寻我过来,可是有什么事情?”二人在院中的石桌上坐了下来,边上有婢女送上清茶,院子里到处都收拾得干净整齐,一尘不染。
“其实也没什么事情,就是想问问你,王女那边可曾来过信?”
王女?
谢宜笑顿了顿,摇首:“那倒是没有,毕竟南越与东明并非同一国,若是无事,还是少联系为好。”
一招不慎,这些便是别人拿来攻击你的东西,若是这其中夹了什么,被误认为通敌的词句,那就更不好了。
她与青婳王女也知晓这个道理,若是大事,便不会联系。
不过她们的情谊依旧在心中。
“没有吗?”周氏有些失望,“也不知道她何时到南越的,现在可是在做什么?”
谢宜笑道:“青婳王女是何等聪慧的女子,而且她还是一国储君,无论如何,她都能过得很好的,大舅母不必为她担心。”
“哪里能不为她担忧的。”周氏一想到女儿与她隔着山高水远,大有可能此生不会再见,她就没办法安心,日日夜夜的,只想多祈求佛祖保佑她。
想到这里,她又想到顾悠,忍不住咬唇:“听说那顾悠去了西凉,如今可是还好?”
谢宜笑道:“好不好我倒是不知,只是我听说夙烨王子也是个有未婚妻的人,怕是不能娶她的”
“若是如此,她要跟着夙烨王子,便只能为妾,可惜她这个人,定然也不会给人做妾的。”周氏面上冷冷,“如此,她过得不好,我也就安心了。”
她最不能忍的便是顾悠嫁给了夙烨王子,继续享受着荣华富贵。
“过往前尘,是非因果,大舅母也不要太放在心里了,这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。”
谢宜笑听曹丝锦说过,青婳王女离开之后,周氏便开始日日茹素诵经念佛,与长宁侯也早已分居,平日里十天半个月的都见不到一面,若是这样下去,对于他们也是不好。
“您若是过得好,王女才能放心是不是?这该是放下的就该放下了”
可到了如今,舅母也只是舅母了
院子里有一会儿的安静,春风吹过凉凉徐徐,花圃里的盛开得正好的花微微摇晃,似是在迎接这春风。
周氏垂下眼帘,面上有些哀伤:“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,可我实在是没办法放下,唯有日日祈求佛祖菩萨诸神明保佑才能安心一些,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。”
纵然她真的不该如此,可儿女才是她的命,如今儿子也成家了,儿媳掌着府上中馈,她也没什么放不下的。
谢宜笑闻言也没有诧异,手指落在手边茶盏的边缘,她闭了闭眼,良久后道:“舅母爱子女之心令人感慨,只是舅母如此,难不成是真的不要大舅了吗?”
“大舅以为与舅母自小一块长大,又夫妻多年,定然是有感情的。”
“昔日顾悠之事大舅与表哥都不愿舅母知晓,怕舅母接受不了,后来便是舅母病了,大舅也不曾放弃过不管您,可您如今日日拜神明,愿此一生茹素吃斋为儿女,诸事不管,谁人也不管,将大舅置于何地?”
长宁侯与周氏也不算年纪大,如今才四十多,将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,周氏日日茹素诵经拜佛,与他分居,夫妻二人一个月都见不到一次。
这对长宁侯而言,相当于他夫人已经出家修行,不会再管他,不会过问他任何事,也不会与他再有任何亲近,二人形同陌路,殊途难同。
他这有夫人相当于没夫人,唯一有的,便是那名义上的夫妻关系。
曹丝锦生怕这样下去,长宁侯会对别的女子上心,到时候周氏回过神来伤心难受不说,若是后宅有这么一个女子,也不知有多少麻烦事。
可是周氏不管怎么劝都不听,依旧是念她的经拜她的佛,不再在乎任何事。
周氏沉默不语,她大约也知道她与长宁侯之间出了问题,可是她放不下,心中难安。
谢宜笑摇首叹息:“也是,大约是在您的心中,亲生儿女才是最重要的,愿意为他们牺牲一切可以牺牲的,不说别人了,便是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一起牺牲。”
“大舅虽是你夫君,可在你心中也比不过儿女,其实若是您不在意,这也不算什么事情。”
若是周氏不打算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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