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可没有什么养育之恩。”
“便是那人对我有生身之恩,可在他当初将我交给司氏的时候,我也算是将一条命还给他了,后来活下来,是我自己挣来的一条命,与他,与陆家,再无瓜葛。”
养育之恩没有,生身之恩也还了,陆家于她而言,只有仇没有恩。
陆二爷与陆三爷无话可说,场面上顿时有些安静。
“二位还不走?”顾知枫见两人的杵在这里,面色有些不好,“若是再敢拦着,也休怪我等无情了。”
“我们走。”明镜也懒得搭理这两人,带着人抬着棺柏与二人擦肩而过,匆匆离开陆家墓园。
陆二爷与陆三爷只能站在一旁干看着,却又不敢拦。
到底是陆家理亏在前,人家这样做,也无可厚非。
兄弟二人长叹了一口气,觉得事情实在是令人苦恼,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。
“陆四糊涂啊,怎么能做出这等杀妻弃女的糊涂事啊!”陆三爷脸色有些发青,“结发夫妻,便是没有多少夫妻感情,纳多少个美妾都好,可怎么能谋害人的性命呢!”
可以不爱,但不可以伤害。
“而且这姑娘,也是他亲生骨肉啊,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。”若非这姑娘自己机灵跑了,这一辈子都要毁了。
陆三爷自认不是什么高洁之人,但对自家的孩子,不管嫡庶,那都是很爱护的,实在是不敢想象一个做父亲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情。
“大约是本性如此。”陆二爷看了看天,再看看这墓园,呼吸了一口气道,“行了,去拜祭一下父亲,咱们也回去吧。”
“可此事就这样算了?”
“不这样算了还能如何?”陆二爷反问,也有着烦躁,“陆家自己作孽,我们若是再做什么阻拦,那岂不是成了恶人?”
若不是看在父亲的面上,他今日就不想来的。
“事情结果如何,让他们自己折腾去。”
“老四咱们可以不管,那母亲呢?”陆三爷忍不住皱眉,“怎么说她也是父亲的妻子,对我们也有过几年的养育之恩。”
“若是陆国公府没了,她愿意跟着我们,我们就养着她就是了。”陆二爷拧眉,“不过我丑话也说在前头了,奉养她可以,若是让我养那陆雪鸿,我是万万不同意的。”
也并非是他不愿养侄子,只是那侄子若是到了自家,那他一家估计不得安宁,指不定还被牵连,到时候不知道什么下场。
“怕是母亲不会同意的,她放不下雪鸿和雪婷。”
“那就让她自己养着那一对姐弟吧!”
那些落在你心中的尘埃,都将它拂去
明镜将母亲重新安葬,还请了云中寺的僧人前来诵念经文,渡她来生,愿她来生平安顺遂,若是可以,最好是能寻得良人,得一生幸福长安。
明镜如今有钱了,出手也大方,请了寺中僧人诵经三日,又重新命人造了一块墓碑,待过两日便送来,而她自己,则是准备在云中寺山下的小村暂歇几日。
定王府的一众护卫相随保护,而缃叶则是要回定王府去复命。
她到底是王妃的护卫,护着明镜一两日尚可,却不能长久呆着,王妃若是要出门,她是要随行,若不然有人对王妃不利,那就不好了。
临走之前,她还嘱咐护卫小心谨慎一些,然后又去问了顾知枫是否与她一起离开。
顾知枫摇头:“这几日我都呆在这里,一直到善姑娘回去。”
缃叶微顿,然后道:“若是你一直在善姑娘身边,叫人看见了也不好。”
顾知枫想了想道:“若是有人问起,便对外说我是应了你家王妃的嘱咐,护在善姑娘身边的,如此,也算是名正言顺。”
“倒是也行。”借一借王妃的名头用,让这位顾三公子出现得名正言顺。
缃叶告辞离开,顾知枫也跟着出来,送了她出门,回来的时候便看见明镜站在檐下,抬眼看向不远处的青山。
春日来,万物复苏,树木花草生长之余亦有百花盛开,抬眼看去,青翠的山峰偶尔还见几树繁花,衬得山峰灵秀至极。
顾知枫走到她身边,与她一起站着,安静地呆着。
良久之后,明镜回过头来,却问他:“怎么不与缃叶一同离开?”
今日事毕,他也应该走了,余下来的就没什么事了。
“善姑娘还在这里,等将善姑娘送归家,我便会离去。”若是她今日回去,他送她回去便会离开,可她要在这里留三日,他便在这里等三日好了。
“春日灿漫,万物生长,一年又一年,像是一次又一次的轮回,人的一生,也不过是短短几十年,便会消失在这滚滚往前的时间之中。”
“我听闻,有诗文曰‘身似菩提树,心如明镜台’,我望你心如明镜,明净清宁,那些落在你心中的尘埃,都将它拂去。”
“不管你做什么样的选择,我都希望你能高兴,得此内心平静欢喜。”
如此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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