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顾悠也不是个受气包,且还与沈太妃之间还隔着许多仇,对方说一句,她便顶一句,惹得沈太妃气得心肝肺都疼。
“你给我滚!给我滚!我们家没有你这样不敬长辈的妇人!”
“长辈慈晚辈就敬爱,长辈若是不慈,那也就怪做晚辈的不敬了,老太太,你还消停些吧,我没有功夫天天和你吵这些!”
沈太妃很烦,她也很烦好不好。
沈太妃冷笑:“人家定王妃都怀孕了,过不了多久,定王府也有了子嗣,你如今不能生了,却又不让别的女子生,这是什么道理?”
“难不成非要我们家绝后你才甘心吗?我们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的!”
沈太妃如今最恨顾悠的便是这点,自己不能生了还不让别人生,这简直是要他们这一脉绝后啊!
顾悠脸色一下子就黑了。
她很想说,她并不是不能生了,只是身体需要调理,也想说人死之后什么都没有了,什么香火什么继承,那都是虚的。
可是她脸色变了又变,竟然半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谢宜笑竟然怀孕了,她是万万没想到的,她还以为当初谢宜笑大病了一场,根子坏了,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有孩子了,若不然怎么这些年怎么都没有。
可是没想到,她竟然是怀上了。
顾悠脑子有些懵。
她一直都很在意谢宜笑,私心要与她比一比,也不觉得在自己真的混不过一个以夫为天的古人。
可如今看来,谢宜笑得夫君爱护,夫家、娘家皆对她都是很好,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如意,独独一点缺陷,就是没有子嗣。
如今子嗣也有了,似乎是什么都齐全了。
而她呢娘家视她如仇人,夫家也恨不得她死,谁都看不起她,说她自甘下贱,浪荡无耻,便是嫁人,也是怀着别人的孩子嫁人的。
便是她与怀南王拜堂成了亲,谁人也都不承认,连婚书都没有,到了今日,府上的人也只称她夫人,而非王妃。
便是李氏宗族相聚,她也是没有资格去的。
顾悠越想越是不甘心,也有些后悔当初与长宁侯府闹成这样,只是如今后悔,怕是也来不及了。
顾悠深吸了一口气,看了沈太妃一眼,然后甩袖掉头就走。
沈太妃气得不行:“贱人,你个贱人,真的是要气死我了,我们家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霉,才有你这样的妇人!”
顾夫人慎言
“王妃,怀南王府的顾夫人求见。”
“顾夫人?”谢宜笑微讶,那不是顾悠吗?
“你说的那位顾夫人,可是顾悠?”
“正是她。”
“她来做什么?”明镜皱眉,将一个枣子递给了谢宜笑,“便对她说,王妃不见客。”
自中秋宴过后不过三日,这满帝城的人皆知晓这定王妃有了身子,如今正在府上安胎,若不是亲近之人,谁人都是见不着的。
顾悠与王妃非但是没有什么交情,反而是有仇呢,怎么可能见她?
红菇道:“传信的人是这样说的,可那顾夫人执意要见王妃,若是闹起来了也不好看,奴婢想着,不妨县主走一趟,将人请走。”
“我去?”
“正是。”
“我觉得可以。”谢宜笑也点头,“让她一直呆在王府也不是个事情,若是传出去了,世人又将我与她放在一起议论,能让她离开,便请她离开吧。”
虽然对照组这种事,谁过得不好谁尴尬,被人嘲笑的头也不会是她。
但她已经无意再去纠缠,只想各自离远一些,当然,若是敢欺负到她头上,她也不是好欺负的就是了。
“那成,我便去见见这位顾夫人。”
明镜起身,红菇便领着她去外院待客苑。
路上的时候,明镜还问:“这顾夫人来此,可知是为了何事?”
“不知。”红菇摇头,“奴婢瞧着她似乎精神不太好,也不说什么,只说是要见王妃,她也不瞧瞧做自己是个什么人物,说想见王妃,王妃便要见她了?”
“也不知是安的什么心?”
“好了,且不管她是安的什么心,客客气气地将人打发走,不要留话柄就好。”
“奴婢也是这么想的,此人是敌非友,定然是不能让王妃见她的。”
一人一路出了内宅,不多时,便到了待客苑。
此时顾悠正在院子的檐廊下站着,她穿着一身绣着金牡丹的大红衣裙,头梳高髻,簪着金钗步摇,看着既华丽又贵气。
不过便是这一身华丽贵气的装扮与那面容上精心雕琢的妆容,也掩饰不住她身上的疲惫和暮气,宛若死气沉沉一般。
红菇上前去:“顾夫人,这位是明镜县主,您有什么话要对王妃说,和县主说也是一样的。”
明镜这个县主,虽然没什么亲人了,可在帝城之中谁人不知,定王妃将她当成亲姐妹一样看待,故而对她也是极为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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