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眠一字一句:“利益捆绑,阿姨,你如果信我,就把这一切交给我主导。”
季清:“我还是想你走。”
“为什么?因为不信我吗?”
“不是。”季清说:“因为在我心里,你是个孩子,父母有义务保护自己的孩子。”
沈眠怎么都没想到是这个答案,抿抿唇笑了:“可我也想保护您啊,阿姨,等赢了,您认我当干女儿吧,我给您养老送终。”
季清微怔,想说你是陆少卿的法定妻子,是我的儿媳,已经是我的女儿了。
最后没说。
看了眼沈眠握着她越来越紧的手,点了头。
……
陆明远晚上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。
说季清想和他吃顿饭。
陆明远怔愣很久,应下了。
傍晚回家,站在玄关口看厨房里忙碌的人。
做饭的是保姆,季清靠在厨房边看着。
眉眼恬静,温柔温顺。
很陌生。
但陌生中又……带了点熟悉。
陆明远站在门口看了好大会,走近。
季清侧目:“回来了。”
对陆明远笑笑。
陆明远恩了一声,换鞋脱外套,在沙发上坐下。
陆明远和季清的婚姻,很多年了,和别人一直都不太一样。
季清在孩子面前还算收敛,在没孩子的时候,一个好脸都没给过他,说话语调高昂,难听话一砸就是一箩筐,持续了很多很多年。
但……不是没好过。
刚结婚没孩子的那一年……挺好的。
季清是标准的大小姐,从头发丝到脚趾上的指甲油,无一不精致贵气,走路喜欢下巴看人,高跟鞋踩的噔噔响。
不管从哪看,都是高高在上,像是生来比人高一等。
也的确是比人高一等。
没有哪家的女儿,比她的出身还要尊贵。
季家的独生女。
独享父母的宠爱,被蜜罐子泡大。
她要什么,爹妈就给什么,逆来顺受,没半点原则。
就像她说,我要嫁给陆明远。
他爸妈就铺天盖地的砸钱,让他娶她。
那会的陆明远没选择的权利。
被父母按头硬娶了季清。
婚后的陆明远感觉日子应该不会太好过。
因为他妹妹性子乖张,父母也强势。
而季清的性子更是出了名的霸道。
陆明远抱着的是忍的想法。
却没想到那一年几人相处的意外和谐。
季清和他的妹妹不对付,但从没撕破脸,客客气气,对他的父母也是如此,陆明远偶尔都会很烦,但季清从没在他面前抱怨过他的家人。
她在家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,像个小孩。
说话不会像在外面那样恶声恶语,一言不合张嘴就骂。
每天会在家里等他忙完回来,亦步亦趋的跟着,拽着他的衣服,叭叭叭的拉着他说些今天发生的事。
大都是高兴的。
看他心情不错,会喜笑颜开的多说点。
看他不高兴会不说,只是拽着他的衣服跟着。
看他还不高兴,会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他,要不要她来帮他报仇,保护他。
硝烟
季清那会很瘦,一米七的个子不到一百斤。
但说要帮他报仇保护他的架势像是个三百斤的壮汉,趾高气昂,磨刀霍霍。
陆明远问她怎么帮他报仇保护他。
季清理所当然说:“把他的脸打烂。”
陆明远对她动辄打骂的行径很不喜,直接了当:“胡说什么,工作上的事哪有这么简单。”
季清说:“那……我让我爸妈帮你好不好?”
陆明远是个男人,要自尊,被季清父母拿钱砸的结了婚,已经感觉够窝囊了,发脾气:“不许告诉你爸妈!”
那会的陆家因为季清父母砸的钱属于快速发展期。
陆明远每日忙到脚不沾地,到家就睡。
过了几个月有天早早的回来,发现一直在客厅等着他,说‘你回来了’,然后蹦蹦跳跳说话的姑娘不在家。
不是不在家,是睡着了,趴在书桌上,下面是厚厚的一扎书。
季清在学企业管理。
陆明远费解:“你学这个干什么?”
“我想帮你。”
从没上过班,没打过工,不食人间烟火,在蜜罐子里泡大的季清,季大小姐。
小心翼翼,诚惶诚恐,唯唯诺诺的说:“不是我爸妈帮,是我帮,不打人也不骂人,好好帮,你别生气。”
陆明远那会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。
季清上的大学是她爸妈买的,毕业证是她爸妈买的,她就是个标准的学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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