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启明笑笑说:“你知道吗?我爸现在都不打我了,因为打不动了。简瑶,我是他的儿子,是他一手养大的唯一的儿子,子不孝,怎配为子?”
简瑶喃喃:“所以,你就不管我了。”
“刑南艺不会伤你。”陈启明说:“我和陆少卿联系上了,他有落落的消息了,很快就会带着落落回来,到那会,你会自由的。”
陈启明看着简瑶说:“忍忍吧,最多一个礼拜,陆少卿一家会回来救你。”
简瑶说:“陈启明。”
陈启明转身欲走的步子顿住。
简瑶小声说:“你能抱抱我吗?我有点冷。”
陈启明没抱,背对简瑶说:“不了,我太太在等我。”
陈启明走了。
简瑶在平台上待了不知道多久,听见门开的动静抬头。
司意涵走近,在简瑶面前蹲下,半响后脱掉身上的风衣给简瑶披上:“走吧。”
简瑶起身,僵硬的跟着她挪下楼,上车,回到别墅回房间拱进被子里。
司意涵看了会转身要走。
听见简瑶说:“你能帮我找几床被子吗?我有点冷。”
司意涵给简瑶找了三床被子,但简瑶还是在抖。
司意涵:“创伤应激障碍犯了?”
简瑶脑袋扎进被子里,闷闷的说:“你能给我找个医生吗?帮我打针安定。”
司意涵看了眼监控,犹豫片刻,打电话叫医生。
电话刚挂断进来刑南艺的电话。
司意涵接了。
“她怎么了,为什么盖这么多被子。”
司意涵抿唇:“她病了。”
“什么病?”
创伤后应激障碍综合征。
幻想,幻听,幻视,焦虑不安,抑郁,心理上的畏寒。
能说吗?
说了刑南艺大概会心疼死吧,但这次可能是简瑶和刑南艺的机会。
毕竟她现在这么脆弱,也许会需要一个精神和情感支柱。
而她,明天就要离开了,刑南艺埋怨与否,都不用怕,因为不管怎样,都是见不到的了。
司意涵掐了掐掌心:“对不起刑哥,简瑶之前消失的那三年其实我已经查出来了,她去境外待了三年,得了疮伤后应激障碍综合征。”
刑南艺久久没说话。
司意涵轻声说:“您过来吧,温柔点,陪陪她,可能她不会变回从前的瑶瑶,但也许会变得很需要您。这是您和她的一次机会。”
你走吧
简瑶这晚的梦做的乱七八糟。
年幼凄苦的六年。
死命读书,妄想改命的那两年。
录取通知书被撕,求救无门的暑假。
回简家的一个礼拜。
和陈启明初次同房的那夜。
婚礼。
一年婚姻。
境外炮火连绵的三年。
接着是现在。
无数的画面像是走马观花一般在眼前闪过。
凄苦、无助、悲凉、愤怒、憋闷。
最后通通化作雪花一扇扇的飘下,将躺在冰天雪地的她淹没。
最后呢?
简瑶睁开眼木木的想。
最后简家依旧辉煌,母亲外公和小姨大仇未报。
陈启明……不见了。
“醒了?”
简瑶看着坐在床边的刑南艺愣神。
刑南艺凑近,很温柔的说:“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想不想吃点什么,喝点什么?”
简瑶目不转睛的看了他好大会,哑声道:“哥哥。”
刑南艺微怔。
简瑶手伸出去,握住他的手,轻声说:“小哥哥,帮我报仇。”
简瑶从前像是有执念,总想自己报仇,亲手把简家踩灭在脚底下,让她们向自己赔罪,似乎这样,心里积压的怨恨和憋屈才能消解,可现在……
简瑶挣扎的坐起身,长发被汗水打的微微潮湿,脸颊苍白毫无血色,但眼睛却亮的惊人,握住刑南艺的手轻声说:“求求你,帮我报仇。”
简瑶轻声蛊惑:“帮我把简家给毁了,我愿意一辈子陪着你,做回你心心念念的瑶瑶。”
刑南艺目不转睛的看了她很久,躬身朝前。
简瑶瑟缩了下,却没躲,任由刑南艺的吻落在额尖。
刑南艺说:“好。”
简瑶让刑南艺通电,去洗手间洗了个热水澡,让刑南艺带她去医院把手上的伤口处理了。
出医院回去的路上,身后跟了一辆车。
简瑶从后视镜看了眼。
婚车,上面摆满了红玫瑰。
这辆头车是劳斯莱斯幻影。
刑南艺跟着简瑶看过去,轻轻笑笑:“真巧。”
简瑶没说话。
刑南艺让司机让路。
劳斯莱斯幻影从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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