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睛红彤彤,直勾勾的看着他,像是怕一个没看住,他跑了。
陈启明从病房里离开的前一天,因为简瑶说他不好看,莫名的快烦死了。
隔天简瑶不冷不热,沉默不高兴,像是很讨厌看见他。陈启明接连两天被烦闷搅弄的几乎快要炸了,直接就走了。
平息了两天的情绪再回来,还是烦,因为简瑶又开始了。
和谭岳洋吵架,结果和他说些有的没的,像是立志要把‘水性杨花’这四个和她不配的字贯彻到底,偏偏她又在哭,整个人看着可怜的要命。
陈启明扒了扒头发,说不清的烦躁和火气慢吞吞的化成了无奈,看了她一会说:“我带你出去吃?”
简瑶水汪汪的眼睛肉眼可见的亮了,哭的模样一扫而空,和陈启明想的一样,之前眼泪断了线的可怜样子就是装的。
陈启明没忍住:“你可真……”他妈会装。
最后没说出口,额首:“穿羽绒服。”
简瑶穿上羽绒服,到外面小声问:“我能抓着你的衣服吗?”
“不能。”
简瑶哦了一声,低头跟在他身后,沉默寡言。
陈启明从电梯反光镜里看了眼,解释:“咱俩现在的身份不合适,我已婚,你有男朋友,出现在一起说几句话,一起吃饭全都是巧合,不可能再有别的关系。”
简瑶没说话。
陈启明侧目,重复一遍:“我不管你说什么,我不搞婚外情。”
简瑶小声说:“我知道,你说过了。”
陈启明被噎了下,闭嘴了,在电梯门开后,把外套的拉链拉开,递过去一个角。
在被拉住后,再次看了眼简瑶。
简瑶的眼神陈启明很难形容,像是捡了条骨头的狗,亮的惊人,还漏出一个很腼腆的笑。
陈启明莫名笑了笑,慢吞吞的带着她出去。
没跑远,就在医院旁边的小吃街。
到街头,陈启明买了顶帽子给简瑶戴上。
察觉她在看他,往下压了压她的帽檐,打破她不切实际的幻想:“戴好,别碰见熟人,我懒得多费嘴解释,还有,我再告诉你最后一遍,我不搞婚外情,两天后,一别两宽。”
简瑶说:“两夜三天。”
陈启明噎了下。
简瑶攥紧陈启明的衣服,执拗的说:“两夜三天。”
陈启明切了一声,转身走了。
步子慢吞吞的,防止‘水性杨花、不三不四、不安于室’的简瑶攥不住他的衣角,再装模作样的哭鼻子。
简瑶的帽子在中断被摘掉了。
不是简瑶摘掉的,是陈启明摘掉的。
因为这顶帽子太大太深了,简瑶低头吃东西,会压到看不见。
帽子从简瑶的脑袋到了陈启明的脑袋。
因为简瑶怎么都不愿意松手,简瑶吃到嘴里的东西,变成陈启明很客气的,保持距离的远远投喂。
不走回头路
简瑶吃了不少东西。
章鱼小丸子,烤冷面,等等等一大堆。
吃到吃不下了,陈启明只要递过来,还在吃。
然后跟着陈启明看热闹的街市。
南城的一角里,热热闹闹。
有摆摊卖衣服的,卖玩具的,套圈的。
这些寻常的热闹,简瑶经常看见,但没玩过,充其量是在中间走一遭,看能不能偷个钱包。
这次想玩,简瑶拽拽陈启明的衣服,指指套圈。
陈启明:“你想玩?”
简瑶点头。
陈启明给了三十,换了五十个圈,站在旁边看。
看见简瑶套眼皮底下,摆在一个小盘子里的灰扑扑的糖果。
一个圈,两个圈,三个圈,第四个圈的时候。
陈启明颦眉:“你干嘛呢?”
简瑶抿抿唇:“这是我套的。”
老板忙不迭的解释:“不是一圈一盘,是一圈一个昂。”
陈启明想说话,简瑶拿过他手里的圈,一叠全都套了上去。
层叠的五颜六色的圈把糖果盘子压的几乎看不见。
简瑶伸手和老板说:“他给了你三十块钱,五十个圈,我都套中了,辛苦给我五十颗糖。”
一大把灰扑扑肮脏的,按斤称的廉价糖果进了简瑶宽大的羽绒服口袋。
简瑶抿唇对陈启明笑,笑了会小声说:“陈启明,这是你付的钱,也就是你给我买的糖果,对不对?”
陈启明突然想起了之前。
简瑶在陆家小巷里伸出手。
掌心躺着一个糖果,包装袋发白,上面的字迹模糊看不清楚,问他吃不吃,说很甜。
那会没注意,现在想起来,突然迟来的明白了糖果为什么会发白到字迹都模糊了。
好像是因为在掌心里摩擦了很久。
陈启明看着这样的简瑶,鼻腔突然酸涩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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