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南艺呼吸挨着司意涵的耳畔,像是勾引似的拖声道:“窗户玻璃修好了,锁没修好?”
司意涵双手交合微拧,耳畔泛红,“锁……锁……锁没有锁芯了,明天……明天会……”
下巴被挑起。
司意涵被动的和刑南艺对视。
刑南艺目不转睛的看了她很多眼,笑笑说:“我是不是有件事忘了告诉你。”
司意涵微怔。
刑南艺说:“司意涵真漂亮。”
“小时候的司意涵漂亮,长大了的司意涵漂亮,哭起来的司意涵漂亮,口是心非的司意涵……更漂亮。”
自卑
司意涵在知道刑南艺进了娱乐圈后,经常照镜子。
她不停的比啊比。
感觉自己没这个和刑南艺拍对手戏的洋气。
感觉自己没那个和刑南艺闹绯闻的玲珑。
比来比去,比了两年。
发现再洋气再玲珑,也比不过一个文静的简瑶。
简瑶的长相很乖,算不上切切实实的大美女,却是刑南艺的心头好。
司意涵就再没照过镜子了。
对自己的长相甚至有点模糊。
辨认不清是好看还是可怖。
昨晚。
刑南艺说,我挖出来的洞里钻进来一个漂亮的小东西。
今晚说。
司意涵真漂亮。
这个夸奖让司意涵呆呆的看着刑南艺。
刑南艺很多天没碰司意涵了,这两天因为她生病,也没敢碰。
这瞬间没忍住,挑着她的下巴,唇轻覆,却不过一瞬,司意涵别过了头,“不漂亮。”
刑南艺微怔。
司意涵说:“我不漂亮。”
我比不上简瑶,比不上简瑶的替身,比不上梅拉,比不上爱莎。
我比不上你温柔对待过的所有女人。
司意涵把刑南艺推开了,转身上床直接拱进了被子里。
等了好大会,司意涵没等到动静。
从被子里探出只眼睛。
看见刑南艺坐在梳妆台上看她。
司意涵重新埋进去,后半夜再次探出来。
看见刑南艺单手支着太阳穴,另外一只手拿着一只铅笔,写写画画。
司意涵想看看他在画什么,但又不想和他说话。
最后又埋进了被子里,睡着了。
隔天睡醒。
刑南艺不在了。
司意涵坐起身,手碰到一本冰凉的皮质笔记本,很小。
司意涵记得这个。
这是刑南艺之前总是拿在手里的小本子,上面画了五十多张他们的家。
司意涵翻开一张张的看过去。
在家的后面。
看到了她。
是小时候的。
司意涵蜷缩在床下,眼神惊慌又无措。
下一张是十五岁那年。
抬着红肿的手,咬着唇,唇角往下弯,委屈又可怜的。
再后。
是十八岁的司意涵,戴着博士帽,面无表情的抱着毕业证书。
接着是二十岁回国去见刑南艺的司意涵,穿着一身黑色西装,打着老气横秋的黑领带,绑着严谨的低马尾,穿着粗跟鞋,推开了刑南艺酒店的房门。
她的手攥在酒店门把手上,另外一只手握成拳,看过来,眼神小心又羞怯。
刑南艺在下一面写。
司意涵很漂亮,从小到大,一直都很漂亮。
这瞬间,司意涵的眼泪突然决堤了。
在雪城驶出去的船上醒来后,听见二万说的那些话。
司意涵感觉她的天塌了,已经全是裂缝的整个人,在那瞬间,碎成了无数片。
她在回来的船舱上知道刑南艺不是又一次抛弃她,是有原因的,是在保护她。
现在又知道了刑南艺从很久之前就在保护她,为她铺一条生路。
而且不是不想离开雪城,是不能。
梅拉也好,爱莎也罢,也许有误会。
更有可能,刑南艺是真的爱她的。
可……
司意涵已经碎了。
她朝刑南艺单向奔赴了太多太多年,心底深埋了谁也看不见,却能溺死她的自卑。
司意涵刚和刑南艺发生关系时是窃喜的,并且感觉这样就很好了。
可时间长了后,她发现人心是真的贪婪。
她接受不了刑南艺身边还有别的女人。
更不信刑南艺会非她不可,身边永远只有她,而且对她的爱永远都不会变。
司意涵不想信了后,再碎一次。
所以从心底里信不了,也不愿去信。
就像她之前对自己发的誓。
收走的特权,再不会给。
她不管个中是否有缘由,都不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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