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轻声说:“为什么这么突然就不爱了。”
明明……很想要她爱他来着。
明明怎么赶都赶不走来着。
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?
文秀知道。
从村庄那就开始变了。
她对他说的爱,他一次都没有回应过。
是真的,一次都没有。
文秀深吸口气,对二万笑笑:“那次在陈远的别墅里,我之所以赶你走,是因为我不想你保护陈远,我想让我舅舅对陈远动手,我……”
二万打断:“别说了。”
文秀之前想过。
解释不解释的其实不重要。
二万这么爱她,只要他知道自己爱他就足够了。
可二万从医院醒过来后,文秀就发现不是这样。
她开始解释。
想掰开了揉碎了,和二万解释清楚,可不管怎么解释,二万总是在打断,到最后会沉沉的看着她,现在还是如此。
文秀不明白:“为什么不让我解释。”
二万敛眉看她:“再解释,从前发生过的事也已经发生过了。”
从前发生的太多。
历历在目。
文秀深爱陈远,不顾一切。
爱到甚至抛弃了她舅舅。
在她对陈远浓郁的爱情面前,一切解释,都像极了谎言,而且是错洞百出的谎言。
二万提醒她的解释有多么虚假:“雪城的事我的错比你的错要大的多,因为让你疼了,你打我也好,骂我也罢,包括你后来不告而别,不怪你。”
“可在京市呢?文秀,你亲手把我送给了别的女人,告诉我说,你为什么不去死。你还说,有谁会爱上你这么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。”
二万低头,轻轻的笑笑:“我为了留在你身边,不要男人的尊严,情愿做你养起来的见不得光的情。做你心情不好的排解器,在别人碰过你后,拼命的讨好你,让你满足。甚至愿意被你绑起来,就在别墅里待着,整日不见天光。可结果呢?”
二万对文秀说:“那个结果的错不在你,在我,是我不该对你父亲动手,哪怕他那么多年对你一直都不好,我也不该善做主张,沦落到腿脚被你打折的地步,是我活该。”
“其实细算算,我没什么可怪你的,你丢下我们的孩子,因为她身上流着我的血,甚至想掐死她,都很正常,因为从头到尾,就都是我在强求。”
二万想起了从前:“你从刚开始就和我说了,不喜欢我,而且驱逐过我无数次,我有机会选择离开,是我不愿意,非要留在你面前,所以……”
二万心里几乎要扭曲的郁结突然就这么淡了。
是啊。
细想想。
一切都是他的选择。
留下被欺辱也好,被糟践也罢,被丢弃也行,怎么都不爱也正常。
这些其实怪不了文秀。
是他,有无数次可以离开的机会,死活不愿意。
一意孤行,像是疯魔一样把文秀从京市带回到海城。
甚至威胁她必须给他一个孩子。
她从始至终喜欢的都是别人。
丢掉他和她的女儿,爱陈远,就是不愿意爱他,真的再正常不过了。
二万像是踩进沼泽,怎么都拔不出来的脚,突兀的,就这么缓慢的拔了出来。
他的话停了,缠绕他多日的不甘心和繁琐到极致的心绪跟着就这么解开了。
不怪文秀。
该怪的是他自己。
二万浅浅的出了口气,再看向文秀:“你舅舅被收缴的产业,在案子定下后,会进入拍卖的环节,你只要不购入大量的房产或者是被骗到乱投资,你舅舅还回来的你的钱,你十辈子都花不完。”
二万想了想:“至于陈远,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,牢底坐穿,是板上钉钉,无力回天,别人做不到,我也不会让刑哥去做。你如果想拿回那一半的钱,就去找我国驻在那里的大使馆,让他们给你派一个体制内的翻译,去银行申请签字,陈远拿走你的,一样可以回来。”
“文秀,你身上有的钱,可以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,如果你有时间,也愿意静下心来的话,我建议你重新入学,学个自己喜欢的专业或者是技能,人有了爱好,生活会变得多样很多。也不会那么孤独。”
二万平静道:“我们就这样吧,再也别见了。”
二万想通了。
不怪文秀,一点都不怪。
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,被糟践被侮辱,被鞭打被训斥,他怪不到文秀,唯一该怪,也只能怪的人是自己。
从前有那么多次可以离开的机会,他不愿意离开,像是魔怔一样,非要留在她身边。
现在……他愿意了,他要离开了。
二万深深的看了眼呆愣在原地的文秀,转身想回去。
脚迈出去不过一步。
身后响起急促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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