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青栀赶紧把她拦下,“别冲动。”
“不是……她怎么这样啊?”闻听雪被她推到了茶水间去,“除了身份和身材,她哪里配得上舒执聿啊?”
“扯远了。”霍青栀眼皮一抬,透过玻璃窗看了看怡然自得,坐得笔直的朱温苓,“你在这里冷静一会儿,我去跟她谈。”
说完她转身出去,没等开口就听朱温苓说,“你怎么想的?”
霍青栀下意识往茶水间看了一眼,闻听雪被气地去阳台上透气了。
她走到朱温苓身边坐下,“朱小姐那天说过,你有耐心等着舒执聿玩儿够了,可现在看来你是没什么耐心。”
她不想跟朱温苓透露,她计划离开蓼城。
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,舒执聿昨晚会问她有什么诡计,可见是已经有了防备的心。
“我觉得,我和舒执聿的事情你来跟我谈,不如去找他谈,看他是怎么想的。”
朱温苓目光一寸不离地盯着她,“我不想知道他怎么想的,我想知道……你怎么想的。霍青栀,你不是那种不考虑后果的人。”
霍青栀唇瓣微抿,是呢,她确实不会不考虑后果。
连见了没几次的朱温苓都知道,偏偏舒执聿不依不饶。
究竟是毫不在乎她的感受,还是根本看不透她是什么人?
又或者,觉得她就配这样的对待?
“朱小姐,血骨在现实面前一文不值,我还是那句话,劝您去跟舒执聿谈。”
朱温苓把礼服往她面前一丢,“行,把礼服给我退了。”
“退也行,当初这件礼服是跟舒伯母那件一起的,你把发票拿过来,我给你退。”
霍青栀淡定自若。
她清晰地记得,发票是在吴云兰那件衣服的包装袋中。
朱温苓要真去管吴云兰要,吴云兰肯定要问她干什么。
“行啊。”朱温苓拍了下大腿站起来,“你在我面前也敢这么硬气呢?那礼服我不要了,礼服钱就当我看你可怜赏你了。”
说完她拎着包就走,包在空中甩出一抹弧度,撞翻了茶几上的咖啡。
褐色的液体顺着桌沿流,滴在地毯上。
上次朱温苓故意打翻咖啡的痕迹还在。
朱温苓在环宇大厦里出来,弯腰上车,手机接通蓝牙后,一个电话拨出去。
“我这人从来都是拿得起放得下,你非要让我变得通体发绿还得理不饶人。”
“我看你玩儿得挺开心的。”舒执聿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。
她轻嗤一声,“你就庆幸我是开心的吧,不然我才不干这种事儿……”
听她抱怨完一堆,挂了电话,舒执聿眸色又沉下来,在阳台回到室内。
林靳严咧嘴一笑,“准二嫂给你打电话?还背着我干什么?我跟我媳妇打电话可没背着你们,搞得好像有什么我们不能听的一样。”
“确实不能听。”舒执聿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,斜靠在书架上抱臂看他,“你来找我到底什么事儿?”
“哦,关于青栀的事儿。”偌大的办公室就他们两个人,但林靳严还下意识地往四周打量了一圈,“我昨天晚上去青栀那儿了,她……家里好像有男人。”
舒执聿面色如常,“是吗?”
林靳严看他这么淡定,站起来走到他跟前说,“是,我昨晚亲眼看见了。”
舒伯母,您有话要跟我说?
舒执聿侧睨着他,“那看清楚是谁了吗?”
“不是。”林靳严悻悻地挠了挠头,“我看到她家鞋柜里有男人的鞋。”
就昨晚霍青栀给他拿拖鞋的时候,他看见的。
是一双男士的跑鞋。
那是舒执聿的,偶尔晨跑穿。
“那你还这么淡定。”舒执聿别开目光,“当时怎么不问问她。”
“这毕竟是她的私事,我也不好意思问,再者说我仔细想想那鞋也有可能是明阳的,我怕我搞错了尴尬。”林靳严其实是打心里,不信霍青栀会干这种事儿。
他认识霍青栀很多年了,从她是霍家千金时的敢作敢当率性,到如今的沉默寡言。
不论性格变了多少,骨子里的善良和正直不会变。
但他又实在不敢拿苏家的名声去赌,心里一个劲儿地自我怀疑。
“聿哥,你说……那鞋一定是明阳的吧?”
舒执聿已经回到办公桌前坐下,扫了眼沙发,那日霍青栀在上面坐得笔直的画面,还历历在目。
他薄唇轻启道,“在她那儿,除了苏明阳还能有谁?”
“你这一说,我这提着的心就落下了。”林靳严拍了拍脑门,长舒一口气。
——
送走了朱温苓,霍青栀也没有多舒心。
她还没工作,就被赵美娟一个电话,喊到苏家去了。
到的时候,赵美娟正在跟吴云兰喝茶,见她来了吴云兰放下茶盏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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